“我去帮你找,你手松一下好不好?”
“我也很想松开,但是怎么都做不到,班长身上是什么味道?好香啊”说着,他甚至低头靠近深吸了口气,撑在讲台上的手臂如坚铁,一动不动,“小葵洗完澡会喷香水吗?还是,天生的”
“才,才不是!”
怀抱里的人生得骨肉停匀,肩膀薄薄一片,仔细看确实覆裹着肉的,陆滇仅仅用下巴蹭了蹭那柔软的脸颊,就上了瘾,遵循本能还想再蹭一下,却被躲开贴了个空。
白葵瞪圆眼睛,卷翘的睫毛被眼底蒸腾的热气氲到濡湿,他怎么想得到才认识不到几天,正直又热心的插班生居然会变得这么这么过分!
两人维持这样的姿势时间有点长,本来就若有若无关注白葵的视线,更像射线般射过来,几乎要把没礼貌又厚脸皮的男生射穿,好让他们看看小班长的表情,是不是受到欺负了。
耳边甚至可以听见按耐不住的低声骚动。
“这臭傻卵干嘛呢?靠那么近。”
“不知道啊,就知道他转到我们班没安好心,草?他头往哪里拱?!”
“我手好痒啊,好像要长出刀片了,你呢?”
“我倒数三声,再不松开,我就冲上去一探究竟。”
“支持!”
“三、二、一”
椅腿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男同学刚刚站起身,就见陆滇身体不稳地晃了晃,冲出一个身影,正是他们的小班长。
那张脸红得比夏日教室窗外的火烧云还要妍丽,经过他身边时抬眼瞅了下他,眼尾湿红,似乎觉得很尴尬,很快低下头冲出了教室。
男同学愣在原地,早将要去收拾插班生的事情忘在了脑后,没多时,顾自涨红脸,稀里糊涂坐回了座位上。
任其他人推搡他问话,也不吱声了。
陆滇抬手,按住还留着余麻的手臂,将教室内各异的神色纳入眼底,勾唇笑了下,没事人那样跟着出了门。
时间过得很快,有意无意的,白葵一直没有跟向雾凇正面接触,或许等他自己的别扭劲过了,就可以不伤心地接受哥哥要离开好几年的消息。
又是周一,只是这次的演讲人变成了林清。
白葵很想认真听完同桌的演讲,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一点小默契,几乎约定成俗,从前每一次他都会给林清悄悄鼓掌,可今天身上黏着视线,总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站立不安。
不能再这样了解散铃声响起,白葵罕见地没有等林清回来一起走,他加快速度,走到了大部队的前面,肯定能最先回到教室。
但意外总有,进入教学楼时,楼梯口被拥挤的人潮堵住,似乎是有人摔倒了,怕发生踩踏事件,很多人都停在原地没有动,眼见他们班的人越靠越近了,白葵心脏砰砰跳得极快,要不要换个入口走
还没等他做出决定,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触碰,先是手背相贴,他没太在意,接着又试探地勾起了几根手指,将他整只手裹进去,掌心的热意传递。
陆滇像是没发现白葵僵住的后背和微弱的挣扎,闲适地站在他身侧,甚至还好心情地和两个八班的男生讲话。
“嗯,转到一班了,学习氛围很好。”
“白葵吗是的,他非常,非常的,可爱。”
“人很好呢。”
人潮簇拥中,白葵几乎要把头埋到了胸口,祈祷千万不要有人看见,他正和喜欢逃课的插班差生偷偷牵手。
差不多走到四楼,人群分流疏散,手才被大发慈悲地松开,白葵“唰”的缩进袖口,进入教室的时候果然没有人。
他和陆滇一前一后落座,心情却截然不同。
就连林清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都不知道。
当天放学,白葵画完了当天的任务量,就决定回家了。
最开始是因为哥哥不在家,后来则是为了躲避哥哥,而现在这些别扭的小心思完全不值一提。
走出画室,果不其然看见男生站在树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提着一把收好的伞,晚自习下过雨,台阶上还有未干的水迹,仔细观察陆滇的肩膀也隐隐湿了一片。
白葵捏紧了书包带子,快步从他身前走过。
听见身后传来稳健的脚步声,他也没有回头。
校门口,向雾凇果然还是站在花坛边,同样的姿势,即使他每天都被“抛弃”,可从没有一天不出现在校门外,接他的弟弟回家。
这是他们以前的约定,只要向雾凇放假,就要把白葵放在第一位。
哥哥不曾失约。白葵心里陡然一酸,是他总是仗着哥哥的纵容,被养出了只对内的独家任性。
加快脚步,白葵背着书包在向雾凇面前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
“走吧,哥哥我放学啦。”
没有质问,也没有斥责,男人好像有点愣,很快一只熟悉干燥的手掌抚摸上他的发顶,轻轻揉了揉。
“乖宝,放学了,还想坐哥哥的车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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