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是大把大把的银子。
芙蓉捂着自己的心口,想着些写一个字究竟要花多少钱,算得自己的脑袋都开始疼,和姜若吐槽着:“这还真的是财大气粗,过完年的账目肯定都不能看!”
过年也就是图个喜庆。
姜若眨了眨眼,“等会儿我送你一些福字。”
“那多不好意思啊。”芙蓉立即头不疼,身体也舒爽了。她端坐起来,动作别扭声音却爽脆得很,“要是写得多的话,多给我几张。世子爷的字在外面卖得可贵了,我回去给裱起来收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是救命的银子。”
姜若听着哭笑不得,一再保证会给她多留几张之后,芙蓉才心满意足地出去了。
顾淮安带着人将对联和福字都贴上,原本冷清的院子看起来才有了些活泛气,等入夜之后才彻底热闹起来。
肉菜管够,酒也备了不少。行酒令一划,不少人都喝得有点醉。
长喜才恢复过来,接着酒劲就到主院这边来,说什么也要敬世子爷的酒。
“世子爷,往日这酒可喝可不喝,可今年不同的。您夫人也有了,孩子也有了,总得叫我们沾沾喜气。”
说完之后,长喜就端着酒杯朝着姜若的方向举了举,最后对着世子爷一饮而尽。
顾淮安倒是也不忸怩,也端起酒杯和长喜碰了碰,喝了不少。
有了长喜这个开始,后面敬酒的人的就更多。众人知道姜若的身体不适合喝酒,就都举杯示意并不喝。倒是芙蓉和墨竹也过来了,敬了世子爷酒之后,也对着柳如是敬酒。
热热闹闹吃完了年饭之后,大家就开始守岁。
那些小厮们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了叶子牌,几人一桌直接开了起来。芙蓉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趣味,便来了主屋这边,提议说要打络子。
姜若手算是巧的,却始终学不会打络子,让墨竹手把手教着时,眼角的余光扫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安王。
她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在宫里的安王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立即反应过来站起来,就要行礼。
“不要这么多礼,我就是路过来看看。”安王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
屋内的人并不算多,众人有说有笑,气氛很是热闹融洽。
宫宴上的人不知道比这里多了多少。可看着宫宴上几位皇子明里暗里的唇舌相讥,他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可看了这么多年也觉得累了。
他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淮安呢?”
“刚刚酒喝得有点多,去里间醒酒了。”安王身上的气势太过骇人,姜若的声音都跟着小了,“您是寻他有事吗?要不我现在就过去将他叫醒。”
“没什么事。”安王转而像是变戏法一般,手上就多了三个红封。
他走过来,直接递给姜若,示意她接下,“给你们的压岁钱,他既然不在,你便一同拿着吧。”
可这两个人怎么会有三份压岁钱?
瓷白的脸上写满了犹豫,她就没立马去接。
安王的目光在女子凸起的腹部扫了扫,又很快落在其他地方,原本凌厉的视线当中也染上了柔色,放缓了声音说:“还有一份是给孩子的,拿着吧。”
这突然善意的举动让她都有点措手不及。
老实说,她在王府住了这么长时间,都不曾同安王碰过面。安王对她的态度就像是一株小花或者小草,完完全全地无视,压根不在意府上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人。
可她看了看手中安王强势塞过来的压岁钱,封口的地方用热蜡盖了一个戳,显然并不是临时拿出来的,而是在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
她一时觉得手上的红封有千斤之重。
“成了,我也回去了。”安王也没有准备多留,见她收下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他来得悄无声息,离开的时候也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走在院子中间那条小路上。两旁的琉璃灯盏发出微弱的光,不远处厢房内打叶子牌的嬉闹声漫上天际,而他安静地消失在小院门口,消失在远处的黑暗当中。
柳如是站在姜若的旁边,同样看到了安王的离开,目光浮动。
姜若想了想,让她们在偏厅继续打络子,自己则是去了屋内,将顾淮安叫醒告诉他安王来过的消息。
“给了我三份压岁钱,没说什么就直接回去了。我想着他要是回到前院的话,应当也是自己一个人。”姜若手肘撑在小几上,用手托着自己的脸。
顾淮安今晚确实喝了不少,劲瘦的手指捏着眉心的位置,再看了一眼放在小几上的红包。
他坐起身,给自己倒了一碗热茶,喝下去之后整个人才有几分清醒,“既然给你的话,你就收着吧。他每年都会给我压岁钱,就是去了儋州也会让手下的侍卫送过来,每次都不少。”
安王打仗,可也不代表着没钱。在混乱的边境,什么宝贝没有。安王本身没什么花费,因此安王府的家底很是丰厚。
倘若他真的只是一个吃喝玩乐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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