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煞白, 哭得心肝直颤, 任由谁都能深切地感觉到那种溢出来的悲伤难过。
知道其中弯弯绕绕的人站稳身体, 看着孙氏唱念做打眉头都不带皱一下。不知内情的还真被孙氏这副姿态唬住,上前劝说的时眼神不住地往安王的身上瞧。
该不会这安王夫人的死还真有什么内情吧。
说实话,自己的夫人在外面养小馆,是个男人都忍不住,打死了做得干净,事后也没人说什么。可安王的性子未免也太急躁了一点,怎么才过一天就让人给弄死了?
要知道这王氏可不是一点背景都没有。
顾时维不好发作,顾淮安却示意两个婆子上前,将王氏死死地搀住,对着王氏也是众人解释,“母亲确实是因为发了急病才走的,府中的大夫也瞧过,现在脉案和当时的用药都还留着。国公夫人要是不相信,这些东西都留着,您随时想看都可以。”
他眉间冷峻,沉稳有度,不见丝毫的的心虚,光是直立站在那里都像是一把活标尺,让人不由地信服。
孙氏在暗自心里叫骂,怎么当初没狠下心,直接在他还没养成的时候直接弄死,那哪里还有这么多的烦心事。
她用沾了生姜水的帕子擦了擦眼,眼泪就更多了,“大夫都是你……”
“夫人,还是慎言。”顾淮安强声打断她的话,淡漠的视线在周围扫视一圈,声音沉沉,“您要是觉得夫人的离世其中有隐情,我现在都可以陪你去后面将所有证据给你看。但今日来了这么多人,都是准备送夫人最后一程,你在此时闹起来是想让她走得不安稳。”
孙氏被噎住,抹眼泪的手都停顿了瞬间。
王向兆冲在自己母亲的面前,怒斥:“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难不成连过问的资格都没有!”
“有你说话的份吗!”顾淮安的视线轻飘飘落在他身上。
他站在离王向兆不远的地方,身量高给人的压迫感更重,扫过去时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童,有种说不出来的鄙夷。
王向兆本就拉胯,长子嫡孙占据了家族最好的资源,现如今还在翰林院打转做些撰写誊抄的活。所以他平日最厌恶旁人轻视的眼神,此刻气血翻涌,一时没能忍住提拳揍了上去。
两个人就这样直接打起来,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孙氏更是被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王家是来找茬,同样也带了不少人,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不过这些人之前被王广陵严格叮嘱过,撑撑场面就成,不能轻易动手。
可眼见自家少爷被打了一拳又一拳,领头的人咬咬牙,想着少爷受伤反正都不好交代,回去还得领罚。不如现在就冲上去帮忙,回头少爷还能记得他们护主的恩情。
所以双方就开始在一起混战。
顾淮安毕竟正儿八经练过,没吃什么亏,像模像样挨了两个拳头好歹算是互殴。可王向兆就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书生,混乱中挨了几下闷拳,都还是不可言说的地方,脸上倒还是白白净净。
两人一对比,衬得王家更加无理取闹起来。
“够了!”安王猛喝一声,所有人都停下来。
他显然是被气得够呛,胸口起伏不定,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他忍下心底的那股怒火,声音几乎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你们既然已经看过明秋,那就先请回吧。”
王兆和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孙氏扶住儿子心疼地要命,此刻的哭倒是带上了几分真情实感,“王爷,您这不合适吧。明秋才刚走,你就转头欺压起我们这些人!”
“国公夫人!”顾时维盯着她,神情肃穆不带有任何笑意,身上那股凶煞之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安王府不是你们放肆的地方!”
那瞬间,孙氏感觉自己要是在多说一句话,面前的男人就会直接提刀冲上来。
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喉咙在抖,身子却连动弹都不敢动弹。
这一下子气焰就矮了下去。
最后王家还是带着人直接离开了。
可这远远不是结束,王明秋还没有下葬,王家的人便直接去了大理寺,状告安王谋杀妻子。大理寺卿根本就不敢沾手,转头就将这件事上奏给皇上。
王家人一直添油加醋,将这件事闹得很大。与此同时,“安王世子并非亲生”的传闻也愈演愈烈。若不是亲生的,要么就是安王自己知道自己身体有恙,早早抱养了一个儿子。要么是先王妃在外面有了人,安王白白替人养了二十多年儿子!
可随之另一个小道消息也不胫而走。
当年先皇后死于难产,说是一尸两命。但小皇子其实活了下来,正是顾淮安。
这就牵扯到皇家,明面上没什么人敢议论,都在说这个消息连胡诌都不敢这么胡诌。可说着说着,大家又都后知后觉品味出其中的微妙来。
这些年皇上对安王世子非常好,之前就在说同亲生的没什么两样。
万一这就是亲生的呢?
无数的目光又对准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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