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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六月了,天气无比燥热。就是从垂花门到院门口这么短短的距离,她都走出了一身的汗。被风这么一吹,反倒是让人打了个冷颤。
她开始心慌,扶着柱子才在芜廊下的长椅上坐下来,将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
想到后来,她忍不住问自己一个问题。
倘若世子爷真的成亲的话,她还想留在王府吗?
这个问题若是放在一年之前, 她的答案是肯定的。别说是世子爷娶夫人进门, 就是夫人进门之后有了孩子, 她都可以帮忙照顾夫人。毕竟她原本就没有太多的选择, 在夫人的逼迫之下,留在听松院好歹有个安身立命的场所。
可现在,她不确定自己真的愿意留下来吗?愿意看着世子爷同另一位陌生的女子同进同出,看着他替旁人挽发描眉,看着他同其他人在夜里缠绵。
心上就像是突然多了一根针,她每想到一分,那根针就往最柔软的地方锥进几分。那种疼痛并不怎么尖锐,甚至说不上有多疼,可偏偏就生在让人无法忽略的位置,让人不得忽视分毫。
她抬头看向芜廊外。
庭院中景色秀美,种植了不少绿植,庭院前还有一方由嶙峋怪石堆砌而成的假山,有清澈的流水不断从假山顶端飞泻而出。
水雾弥散,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彩光来,直叫第一次进来的人惊叹。
可是再秀美的景色见多了也觉得稀疏平常,就像是外面的天空再过广阔,站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能看见的也只有四四方方的天。
从前,她却从来没有注意到这点。因为因为和世子爷在一起,她在这四四方方的场所找到了归属感,哪怕是再琐碎的日子都能找到一丝乐趣。
这个认知让她突然难受地喘不过气来,她抬手抚上自己心脏的位置。
这是喜欢吗?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喜欢世子爷。
顾淮安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坐在外面发呆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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