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突然窜出什么东西来。路过后院的荷花池时,看见暗夜中的荷花影影绰绰,整个头皮都在发麻,连脚步都快了几分。
而就在此时,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怎么,就只会用这点手段? ”
她的步子瞬间停住,下意识朝着左前方看过去。左前方有一团亮光,隐隐能听见人声,似乎还不止一个人。秋日的荷花开始发蔫下坠,不大能遮住人形,再往前走几步说不准就会被人发现。
几乎是在那个瞬间,她下意识蹲下身子来,将自己隐匿在荷叶之下。
透过交错的叶柄,她先看到是长满青草的地皮,往上是垂地的狐皮大氅,大氅的皮毛油光水滑看不到的杂色。再往上便是一身圆领直缀,只是那人的身形偏瘦,坐在凳子上腰带略微松垮,整个人往后靠着,姿势闲适,却莫名给人一种威压之感。
因他前站着两个不苟言笑的侍卫,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只看见湖边跪着一个同她一般穿着黛青色丫鬟服饰的女子。
女子跪地磕头,额头中间渗出的血沿着脸下滑,烛火之下显得分外可怖。
她却丝毫不觉,哭着认错,“世子爷,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痴心妄想,在酒水里掺了药。但奴婢真没有旁的意思,奴婢只是……”
说到这里,她全身都在发抖,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说:“奴婢只是爱慕世子爷。”
到了秋日,蝉声也消退得干干净净,天地之间仿佛都成了静谧的一片。只有微风吹动着烛火,将男人影子拉的摇摇晃晃,竟有几分从地狱的恶鬼之状。
忽的就听见一声轻笑,声音如月下流水铮铮,“我倒是才听见这么新鲜的说法。”
紧接着一只手伸了出来,捏紧女子的下颌往两边晃了晃,似乎是在仔细观察。
女子的血顺着偏瘦白皙的手背往下滴,砸落在地方洇出猩红的血点子,整个画面极为诡异。
他却恍然未觉,只问:“那东西呢,拿哪里去了?”
女子全身都在发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长乐,将她带下去吧。”男人放开手,用帕子斯条慢理地擦着,没什么情绪如同处理一件不值钱的玩意儿,“她若是不想开口,便一辈子不要开口好了。”
那女子猛然瞪大了眼睛,才溢出一声惊呼,便被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捂住嘴巴拖了下去,没了任何声音。
姜若瞳孔紧缩,一颗心砰砰跳着,竟然比刚刚小走时心跳更为剧烈,身体不可避免地僵硬起来,甚至是后怕,仿佛刚刚被掐住喉咙的人是她一般。
她……也是要去勾着世子爷的,若是被发现了,是不是会同样的下场?
那边还在在谈论什么事,她也听不清楚,脑子乱糟糟的,一直回想刚刚那位丫鬟被带走时的眼神,哀伤而又绝望连半分挣扎都没有。
猛然,她的双眼瞪大了,脸上全都是不可置信,呼吸都因为过于吃惊停滞住。
她竟然瞧见那位穿着狐皮大氅的男子朝着她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男子身量纤长,眉目如画,萧萧肃肃如明月入怀。又因为在病中怕冷,在旁人只穿了件薄衫的秋日,他的整个人裹在厚厚的大氅中,烛火之下显出苍白的病态,颓唐也依旧如山玉之外将倾。
可此时姜若心中只升起浓浓的恐惧来,觉得他比恶鬼还要恐怖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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