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了名字,但大家私下里还是习惯叫她小红,也许是蹲大牢蹲的,对赫连筝这个便宜娘,她十分恐惧,赫连筝刚一张口,她浑身就是一哆嗦。
赫连筝:“我不会吃了你,不用这么怕我。”
“大姐跟我说,她以前是不懂事,才会做错事。”小召牵着他大姐手晃晃,“大姐只是不好意思说,对吧。”
小红低头盯脚尖,一脸呆相。
赫连筝:“我儿叛逆,确实伤透我心。”
小石妖捂嘴偷笑,赫连筝也不为难她,只是简单交待几句,说把向红鸟一族收购羽毛的事交给她,命她择日出发。
红鸟一族久居海外栖凤岛,赫连筝打算派小红去岛上常驻。她是朱雀‘请’出山的,当然该朱雀来管教,到了栖凤岛,既能跟随朱雀学艺,还能给家里创收,挺好。
小红受宠若惊,赫连筝其实也有几分私心在里头,这闺女有前科,跟宗门里的人都不如跟朱雀亲近,放在身边不踏实,索性遂了她的愿打发她去。
以后成仙成神,还是成人家的小媳妇,就看命。
之所以这样安排,当然是赫连筝早看出两人端倪。
半月前,赫连筝与酉乾门长老研制出了几件红羽所制的样品,在小竹居山顶新盖的凉亭设宴,请来荣长老和小岚长老同参谋。
其中最为出挑的当属绒羽所炼制的贴身软甲,正在亭中测试法宝效果,忽闻天边一声清越长吟,众人抬头,见红鸟振翅飞来,落在山顶,细长鸟喙优雅梳理羽毛。
赫连筝上前,朱雀变作人身,却径直越过赫连筝,一把揪住荣锦衣领,将她提到眼前。
气氛剑拔弩张,荣锦毒粉已经准备扬出,朱雀却松开手,整理好她衣襟处褶皱,随意地掸了掸肩。
“开个玩笑。”
赫连筝这才知道两人之前的过节,荣锦果然是个不省心的,动不动就给人撒药粉,也不管打不得打过。
可朱雀为何如此轻易谅解?
直到小红气喘吁吁上山,“是朱雀大人到了么?”
赫连筝什么都明白了。
二人表现得十分亲昵,朱雀大神官细细询问过小红石头近况,又亲自教授她几个小法术,还为她带了礼物。
虽然礼物人人都有,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大神官今日是专程为谁而来。
待到这二人离去,亭中四颗脑瓜凑到一起分析。
“听斗宿说,朱雀找小红,花了半个月时间才说服她离山呢。”小石妖煞有其事摸着下巴。
荣锦长嘶一声,“那半个月都干嘛了?不会那时候就好上了吧?荒郊野岭,四下无人,小红石头年幼无知,单纯懵懂,被老鸟给洗白白吃干抹净啦?”
赫连筝:“不像,此前小红入狱,几个月杳无音信,她也不曾相救。”
“难道是前阵子才开始的?”
她们几人之间的事,荣锦七打听八打听,加上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差不多都弄明白,她列举种种,最后得出结论,“我那把药粉,不会是促成她的好事了吧?不然她刚才早揍我了。”
岚溪照凉凉道:“你也知道你欠揍。”
赫连筝十分赞成这门婚事,“大神官养石头有经验,小红交给她,我这个当娘的,放心!”
从那时起,赫连筝便决定将小红派遣至栖凤岛。
宗主出关宴后,涤天宗再一次遭世人唾骂,说这帮狗日的收了礼金,给客人吃水煮萝卜和腌咸菜,自己抬张桌躲在角落里大鱼大肉。
贱,实在是贱!
有晓得内情的,摇摇头一笑了之,不晓得内勤的,逢人便骂——涤天宗都是一帮昧良心的,狗日的。
小石妖现在也好面子,“我去城里茶馆听书,人家看见我腰上挂的玉牌,都拿眼睛瞪我!”
她岂能轻易给人看扁,当然是要瞪回去,于是书也不听了,谁瞪了她,她便坐到人身边去,同人家大眼瞪小眼地瞪回来。
赫连筝一声叹息,“走吧,收拾收拾去鬼界。”
段明殊此番来,除了参加宗主出关宴,也是请赫连筝回去,城楼题字。
已是严冬时节,寒意深重,小竹居的冬天太过湿冷,赫连筝早就想好要回鬼界,这日晨间,她收拾妥当,带上小石妖和玄霄,随段明殊一道出发。
小石妖不愿乘舟,这趟坐的马车,马是凡马,因为她莫名喜欢上屁股被颠八瓣的感觉,大家只得跟着她一起受罪。
玄霄在前后驾车,寒风虽凌冽,他身为修道之人,有法宝护身,倒是不觉得冷。三个女人坐在车里头,段明殊同赫连筝说着生意上的事,小石妖趴在窗边看风景。
说到月灵草,赫连筝又问起苏虞,“她有没有来找过你。”
段明殊这一年多都在忙生意,没有刻意去想,这时赫连筝忽然提及,她心中顿升起几分恍如隔世之感。
段家堡的灵宠生意就此一蹶不振,她把大部分的心力都花在鬼界,那个险些害得她倾家荡产的罪魁祸首,已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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