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一切都似乎与曾经没什么差别。
只是画面拉近,有老者将手中攥着的半把棋子随意地丢在桌面上,对着跪坐在对面的年轻学子道:“你这水平,要好好向……”
他说着说着微微一愣,在年轻学子期盼的目光里,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画面再次切换,有穿着富丽堂皇的女子正在教授琴艺,听着耳边水平不一的琴声,她皱眉斥道:“怎么弹得和锯木头似的,我上次听到这么烂的琴声,还是在———”
她的话戛然而止,皱着的眉头化为怔然,最后,只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画面又是数次切换,最后定格在一道清瘦的背影上,那人执着笔,窗外草木葳蕤,夏日已重新来临。
他叹道:“原来到此时……才一年光景。”
[燕]的画面消失,[韩]的画面出现。
年幼的小韩王趴在案几上,未沾墨的笔在手中滴溜溜打了个转。
“母后———”他偏过头,脸在案几上挤出一小团婴儿肥,“我好想她呀。”
他没说是谁,可听这话的另一个人心知肚明。
“我也很想。”年轻的女子梳着妇人的发髻,笑容温柔地回复,“可是深宫的囚笼,不是她想要的天地。”
“她什么时候回来呢?”
“山高水长……”画面定格在百宝阁里粗糙的陶瓷小马上,“总有再见的那天。”
[韩]的片段隐去,[夏]的片段浮现。
看似仙风道骨的老者穿着一身最常见的衣衫,缓缓打开了宫室的密道,他执着灯盏,一直向下走到密道的尽头,密道尽头沉香木制成的案台上,供着一个气派的牌位,牌位前摆放的贡品,全是按照天子的规格。
他在案台前的蒲团上跪下去,按着三拜九叩的礼节,虔诚地行礼。
“六国不过是窃国之贼,您才是这天下的主宰。”
明明是夏国的国主,他此刻却谦卑如同阶下微尘,他将额头触到地面上,喃喃自语:
“臣一定会等到那一天……为此,不惜一切。”
……
六国的画面都已尽数出现又隐没,最后只剩下[羌]。
紧闭的大门被推开,出现了一道逆着光的人影,两张相似却又不同的脸,在同一个时空里对上了视线。
那逆着光的人影温柔地笑起来,他说:“凝凝。”
伴随着这一声呼唤,画面像轻烟一样散去,出现了摇晃着前进的马车,哒哒的马蹄声中,俊朗的青年轻叹:“和我讲讲蓬莱吧,我们还从来没有分别过这么长时间。”
对面的人怔愣,于是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如同曾经很多次做过的那样:“凝凝……是还在怨我吗?”
“要是怨我……”他叹道,“也是应该的。”
“没有怨你。”
马车的另一方,眉目灼灼的小公主抬起头来,很认真很认真地回答———
“不会怨恨阿兄,永远不会。”
……
七国的片段都已尽数播放完毕,羌国拼上了缺失的最后一块,于是由七种颜色组成的拼图再次发光,变回了一张完整的地图,无形的手将它卷起来用线系好,线的末端,垂坠了一块儿名为[羌]的圆牌。
一众看完的玩家此时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
“这就结束了?这就结束了?!”
“我直觉不对,中间肯定有鬼!”
“狗策划绝对不可能不刀我们!!”
“就是就是!这次的预告基本看不到刀子———这不对劲啊!”
“就有没有一种可能……只是你们没有被刀到啊!!我已经被刀死了!已经死了!!”
“可能是我被刀麻了吧?我竟然已经没有感觉了呜呜呜———”
在玩家们的评论讨论得热烈的时候,忽然有玩家惊叫———
“你们快看那块圆牌!!”
吵吵嚷嚷的评论霎时安静了一瞬,玩家们都将目光投向了那细线末端的圆牌,圆牌上的[羌]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将圆牌附近飘飞着的评论尽数卷了进去。
伴随着一声“咔嗒”的轻响,仿佛是一扇陈旧的门被推开,凌乱的马蹄声,兵戈的交接声、刀刺入血肉的凝滞声……尽数倾泻过来!
然后突兀而又强势地挤进视线的,是熊熊燃起的宫城,是夜色中飞奔的队伍,是一具具倒下的尸体……也是一双修长的手,将一个少女模样的人推上了马车。
“别怕,别哭。”
漫天飞舞的流矢之中,杀声震天的叫喊之中,身披轻铠的少年驭马离开,身后喊着阿兄的声音撕心裂肺,他却只是攥紧了缰绳。最后的对视里,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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