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软声给傅晏回语音:“你不要胡乱对号入座,我说瓜,没说你。”
“真的?”
低沉的嗓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几分失真,宋洇被问得心头一颤,搪塞一句“真的”,不再搭理他。
下午,许屹那边已经代理上诉,按部就班告周氏药业,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唯一意外的是宋洇没等到周氏药业宣布“取消婚约”的消息。
傍晚时分,宋洇给周玉笙打了电话催促,对方显然并不愿意待见她,问她这么着急做什么。
周玉笙冷声说:“才几个小时,宋洇,这是有了靠山就忘本?这么着急摆脱我们周家?”
宋洇知晓周玉笙那张颠倒黑白的嘴,也没生气,重申:“周玉笙,你答应我的。”
周玉笙这才懒着声音说:“后悔了不行吗?起樾不是去找过你了吗?这孩子以往不怎么喜欢你,现在要分了,突然就意识到你的好,你要不然再考虑考虑他。”又说,“宋洇,我就这一个儿子。周氏药业不会倒,也不能倒,以后整个周氏药业都是他的,你嫁进来,和起樾一起拥有仁心基金会和周氏药业,不好吗?”
这套说辞宋洇不信,甚至觉得恶心。
女人笑了,倒也没拆穿,只是反问:“仁心基金会原本叫什么,周玉笙,你不会忘吧?”
她抬眼,下了最后通牒,“周总,上午和你的交涉我录了音,我想如果舆论威逼,公众如何抉择并不是什么难以判断的事,经历了这样的磨难,那时的周氏药业何去何从,你心里早就该有判断。”
“周玉笙,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主动宣布取消婚约,或者我自己来。”
宋洇冷声,“做与不做,随你。”
然后把电话挂了。
现在几个小时过去,宋洇扫了眼微信的好友申请,周氏药业那边已经有人来对接,说是为新闻发布会的事。
应该就是她所期待的“取消婚约”。
宋洇通过了请求,手机上方跳出电话邀请。
是傅晏。
她以为他会揪着“瓜”的问题继续闹她,没想到是句报备:“洇洇,我晚点回去。”
“好。”
傅晏晚上要去一趟傅家,说是傅成煦身体不行了,他本身就有一堆慢性病,尤其是肾脏功能,衰竭得厉害。
好像是吃抗抑郁药的副作用。
傅家的年轻一辈也不怎的,坐牢或是迁居海外,宋洇隐隐知道其中的缘由,但不想去深究。
“不是什么大事。”傅晏在电话那头,提起傅家人声音没什么起伏。
宋洇应声:“嗯。”
她轻声安抚:“好好去处理吧,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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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晏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宋洇没睡多久,梦浅,听见声响便醒了,看了眼手机的时间苦着脸,踩棉质拖鞋跑到外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还没睡?”
傅晏进门小心,动静不大,可还是闹醒了她,几分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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