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呀”的一声。
她肚子里还有个小人,这样的捆法哪里能受得住。
熙宁急切地挣了挣,“你莫要使劲儿。”
她总算能挣出手来捶他肩膀,赵侯以为她在玩笑,却不理她,越发缠她缠得紧,最后索性扣着她向后仰躺,像两个纠缠在一起的焦糖小人儿,谁也别想将他二人分开。
“你松开些,我匀不上来气息。”
赵侯抬了抬脖子瞧她,“那你不准赶我去别处。”
“我哪里是在赶你走……”
熙宁声音低了低,从前两个身份为男的兄弟,在外公干时同处一室自然不会有人闲话,可如今行宫中的屋子上百间,他还围着自己转……
他听了这话很是不满,痴缠起来有愈演愈烈之势,熙宁赶忙打住,“你先松开,这事也不是不可商量。”
赵侯没有占了便宜时还同人商量的习惯,将她堵在榻里用手扣着,她一动赵侯就要用腿将人压着。
“这样就很好。”
哪里很好,她腰酸得很,这人是不知自己有多沉么,压着她做什么,十足像扛着个巨人睡觉。
可她逐渐脱力,越发不想动弹,只将他一条长腿踢了下去,他若不觉得这姿势难过,非要拦着自己休息,便也随他去吧。
赵侯却颇有得寸进尺的之势,揽着她身子尤不满足,不出半刻那手掌便在熙宁背上摩挲了起来,熙宁喘着气暂时不愿搭理,这可给了他好大的机会,他手掌向上挪了几寸,立刻就要扒着她的衣领下来。
眼看被他扯着露出半只雪白的肩膀,她遮掩了半晌却还拗不过他,瞪着圆丢丢的杏眼骂他,“你好不要脸。”
这时候要脸做什么,他想了一整天,这点好处都不能享受到么。
从前虽有心思,可左右对她下不去手,生怕吓坏了她。可如今到这份上,瞧也瞧了,碰也碰了,他管不住自己的手,“要么你将我绑起来,我做不了自己的主,就想粘着你。”
前有窦绾后有许姚黄,他缠着自己做什么,恨得熙宁牙根痒痒,一口叨在他伸出的手指上。
结果心与口各有想法,这时候却对他下不去嘴,只硌出个小小牙印,连个血口子都未曾见到。
她不舍得咬他,赵侯却不怀好意的在她口内探寻,熙宁本觉得是寻常动作,落在赵侯那边却很有股诱惑的味道。她感受到赵侯又在调戏她,他总是这样,对她笑却带着三分浪荡。熙宁赶忙将他手指吐了出来,又不停“呸呸”几下。
“你要不要歇着,不然就对打一晚。”
熙宁白日里哭哭睡睡,她这会儿一直强撑着同他抗争,终于还是支撑不住,暂时妥协叫他睡在自己身旁。
赵侯很是坦诚,“白日里是极想休息的。”
熙宁点着头叫他继续说下去。
“可一见了你就想出各种花样……”
就知道他不能说出什么好话来,“我不问了,今日许你在此处小睡,明日不许再来。”
他并不许她不听,“你从前也当男人养得,竟不知道么,有各式的花样,瞧着很是快活,公宫里存了一大本,明日叫万三送来给你瞧瞧。”
熙宁已然堵住了泛着粉红颜色的耳朵,心中想着他果然不是个好人,自己从前信错了他。
她只稍稍偃旗息鼓,这人立马就会得寸进尺。
只是她困极,来不及再说出责备的话,已经安心睡去。倒也奇怪,身边有他守着,熙宁很是安心,半分不曾设防。
赵侯轻轻将大衾覆在熙宁身上,在一旁观察她良久。
老天待他不薄,前些日子整日里想着不知该如何同细君交代。他看上一个孩子,还是个自己一直带在身边的小弟,他知道自己是个自私的,亦不想否认,既然想要她便不会叫她逃开,隐忧便是熙宁那时是男子身份,他不能叫他受千夫所指,只好时时收敛感情。
如今到好,他被这妮子骗了许久,两人同床共枕这些时日,他竟半分不敢向那方向去想。
他靠在一旁轻抚她的长发。方才熙宁醒着的时候他忍不住就想欺负她,如今她沉沉睡去,他却没了半分旖旎心思,生怕吵到熙宁好眠,连手心接触都是轻而又轻。
四更一过,赵侯立刻便睁开了双眼,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行宫到公宫还有一段路程,他需得早早起身收拾。
熙宁昨夜嘴硬不肯叫他碰着,这时候却伏在他肩膀处,长发遮掩了原本清丽的面容,赵侯起身将她长发抚去一边,这会儿看着越发是个娇娘子的模样。
昨夜他偶然发觉,熙宁一直用炭笔将眉毛涂得又粗又黑,那时瞧着很有少年人的模样,如今露出原本的眉毛,再没了往日那股子英气,怎么看都不够。
他凑到她嘴角轻吻了下。
去西旗买马前也曾有过一吻,可那时她懵懵懂懂,见他凑上来只管瞪着眼睛,这会儿柔顺的睡着,滋味却全不一样。
他笑意越发扩大,从嘴角挪到唇上,微抬着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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