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伙房过来的。”
他伸手向不远处的营帐指了指,“就是那处。”
“谁问你这个!”
那人指头一个用力,将小孩顶得脑门一红,没站稳四仰八叉倒在了柴火堆上。小孩两手搓在木柴上一溜血痕,手掌心立刻便扎了好些木刺进去。
他脑袋被戳得生疼,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旁边立刻便有人起哄,“你不认得他,这是咱们柳司马在清水河捡得燕国小娃娃。”
那个欺生的大个子立刻便来了劲头,“燕国人?”
他拎着瘦小的小孩,像拎着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鸡。陈小孩缩了缩肩膀,不知为何这里的所有人都在围观着不安的自己,他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突然一阵掌风袭来。
那人的巴掌比小孩半边脸还要大上几分。小孩的耳朵几乎立刻便几近无声,只剩嗡鸣在耳畔盘旋。
他努力的用脚尖点在地上,嘴角不自然的随着肿胀的右脸吊了起来,“我不是燕人,我也是赵国人。”
小孩想要告诉在场的伙头军,他也是赵人,赵侯叫阿娘和小妹都迁进了城郭,他如今是登记在册的赵人,同他们没分别。
他那大掌又击在他眼窝之上,“叫你嘴硬。”
周围稀稀落落几声调笑,皆都被隐在了狂风之中。
小孩慌忙捂着两眼,他痛的什么都瞧不见也听不见了,可他真是赵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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