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居然会说别人在虐待,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胡说八道便也罢了,字也写得狗爬一样。
熙宁放弃认清他书简上的字,将它传递给三爷。
“三爷以为呢?”
万三“嘶”了一声, “左右大家都看不明白, 公子说什么我都愿意信。”
“所以,书信里所写得虐待手下, 是指谁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便都将视线落到熙宁身上。
她这几日随行赵侯,大多时候又同处一间,“小柳,你——受委屈了?”
万三:“受委屈,为什么跟外人说,却不告诉哥几个呢?”
三爷的眼神有意无意瞟向赵侯,“他,呃,你,你二人……”
这眼神算不上纯洁,简直叫熙宁羞愤,她怒目而视,“你再胡说我真要捶你。”
赵侯也沉着脸将书简丢了过去。
“又没正形,说正事!”
万三顺手接过,只得觍着脸故作镇定,“我就说熙宁是您亲兄弟,不能够,不能够。”
可长相如此标致的小弟,赵侯又整日把人圈在身边,很难不让他这个思想一向就不纯洁的人想歪。
赵侯不烟也不酒,好个男色,好像也不算奇怪。
万三常如此同桑仕秾打趣,被桑仕秾狠狠教训了两次,如今死性难改,竟当着赵侯的面不小心吐露了心声。
实在不该,不该啊。
他轻打了自己一个巴掌,“都是兄弟,是兄弟。”
熙宁最怕的就是被众人调侃,将她与赵侯扯在一起。她与赵侯共度良夜的事情若是暴露出去,要毁了自己的名声,日后她在营里如何能抬得起头来。
在座的会说她引诱上司自轻自贱,荀将军会将她毙于燕地,无声无息,绝不会半点牵扯到赵侯和赵军头上。
他们不知,若熙宁身为男子,必不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
“老徐那日瞧到得那人,不出意外的话,应当就是勒木”,赵侯将场面圆了过去,“他那日对着窗外不曾出声,可他一定有做过什么动作。”
万三与邵环面面相觑,有什么动作?
赵侯未曾亲眼看到,如何能知道他有何动作。
赵侯做了个解开衣襟的动作,“他给勒木看了伤口。”
王尚水的伤口一直没有养好,这伤还是拜桑仕秾所赐,他那日为了逼王尚水交出解药给熙宁瞧耳朵,将王尚水伤得没有一处好皮肤。前几日众人到大牢之中提人的时候,王尚水的伤口依旧骇人。
这伤口的模样很能糊住人,实际皮肉早好的差不多了。
“我猜,他让勒木帮他一把,不要再接这笔生意。”
但是勒木是个实诚人,不可能不声不响就撂挑子走人。况且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毕竟传舍还在这里,他也不想让传舍主家为难。
所以让大家不要再为难王尚水,只要放了人,他就可以立刻回来。
邵环仰躺在胳膊上长叹,“王尚水啊王尚水,他不死心,还是想来争一争,要咱们跟着他的步调走。”
万三敲了敲茶盏,“他如此想要咱们死,那还真的不能叫他如意了,我非要活到一百一,气死他!”
“他如此努力,我倒真想知道下,他准备怎么将咱们一网打尽。”
“其余事情可以先放一放。这时候咱们上哪里再寻一个会两种语言,且还能准时出现在明日马场之中的人?”
“不然干脆将王尚水放出门去,勒木看到了,也许就直接回来了。”
桑仕秾便接过话头,,“不妥,他自由之后寻到格亚那里胡说几句,咱们再去格亚那里谈生意便被动了许多。”
熙宁也完全同意桑仕秾的看法。
“这个王尚水很有些新奇的想法,怎么会盯上勒木的,他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真叫人觉得不寒而栗。”
桑仕秾同熙宁对看一眼,“所以他在西旗并非神通广大,也没有早先咱们猜测得有接应之人,反而是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罢了。”
邵环接话道,“如此,只要将他圈在这传舍之中,他便扑腾不出许多风浪了。”
只是没了翻译,一时又将众人逼到了绝境。
熙宁早早已将小孩的本事告诉了赵侯,只是赵侯叫她莫要声张,以防小孩有任何不测。
故而,现场之中,除了他二人,其余人皆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明日就要见格亚了,勒木今天却跑了,忒不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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