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中了剧毒,有些后遗症也是常理之中的事。小妹年纪小,家人常同她交流刺激,后面恢复起来也会快些。”
良医宽慰着二人,“不要因为小妹暂时听不到声音便放弃交流,我看小妹机灵,不会叫大家失望。”
小孩尤在怔忡,小妹的耳朵怎会突然听不到呢。
熙宁听到这话却突然福至心灵,赵良医这话恐怕只是劝解宽慰,真实情况不会如此简单。
“小妹,小妹的听力定能恢复的,我早晨当她面唤她之时,她还举起手叫我抱她。”
小孩一边笃定地回答,一边将方子折好放进袖筒之中,“以后我天天带着小妹,重新教她学说话罢了,不算难事。”
看这两人虽然短暂的伤心痛苦之后,重新又恢复积极的心态,熙宁心中稍感欣慰。
凉月实在是个好女人,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都没有将她击垮,依然还能撑起这个家,熙宁由衷佩服。
她又问道要不要替她和小孩收拾东西,新国人大都已搬往城中居住。
凉月却说已与近邻约好了,后日一道进城,且他们两家还要挨在一起居住,今后互相也好有个帮衬,且他们已经雇好了牛车。
熙宁倒也不坚持,休沐之日本就是要沐浴梳洗。她在军中时日颇长,又不敢同其他人一道在军中沐浴,便想着趁此机会到那城中汤泉小馆里泡澡,清洗身上污浊。
赵良医同他一道出门,小孩已经走远采药,凉月也回去照顾小妹,这时熙宁方才将赵良医拉到一旁盘问。
“这孩子日后恐怕不仅要有聋哑之症,我看他那毒药毒性已经伤到脑子,日后恐怕不可能如常人一般日渐成熟,极有可能维持着孩童的心性,一直到成年以后。”
赵良医此话说得委婉,熙宁听出了他话外之意,“这意思不就是,小妹今后很有可能会日渐痴傻。”
“依在下看,这情况实际已是所有状况之中最好的一种了,有不少中了此毒之人,从此卧床不起,基本的生活能力都没有,那才真正是苦了他娘和他哥哥了。”
熙宁突然如坠冰窟,茫然不知该往哪里去了。
良医摇头也说可惜。
熙宁回身看那矮小的院墙,“这,凉月今后的日子,可要如何过的下去。”
赵良医同他在路口作别,熙宁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包袱,原本出门之时尚有些欣喜和期盼,他毕竟有许久不曾好好打理身上了。
如今时移世易,听说小妹这样的事情,那兴高采烈的情绪也早已消散,只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行进着。
熙宁垂头行进,忽而又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
“熙宁。”
一抬眼却瞧见那不该出现在此处之人正立在原地,抱胸看他。
说是看他却更像是在失神,只管盯着熙宁身后的一块地方瞧。
他除去了晨起相见之时那一身彩甲方,只着玄色素服,同熙宁的表情如出一辙,一模一样的蹙眉忧虑。
熙宁很是意外,左右看看未瞧到其他人,便上前唤他一句公子。
他这才回过神来,“小孩与小妹状况可好?”
熙宁摇了摇头道,“恐怕不好。”
结果却并没有意想之中的追问,赵侯果然心思全不在这里,只点头说了句“我知晓了”,便未再多言。
两人都有心事,在路上默默同行了一阵,谁也不曾开口,有一种怪异的气氛,在二人中间缓缓流淌。
还是熙宁沉不住气先问道,“公子怎会出现在此处,今日似乎并不是公子休沐的日子。”
赵侯哦了一声说道,“正同万三一起到清水河这里瞧一瞧,还有些未来得及迁走之人,要造册登记,好掌握他们的动向,万一其中有生事之人,也好及时出手。”
他一手在自己的额头上点了点,不知哪个话题该如何同他提起。
“你呢?今日休沐后半日有何打算?”
熙宁将手上的包袱又往肩上扶了扶,说道,“我听万三说镇上有个汤沐的小馆,想要到那边清洗一番。那边有小小温泉,若是去的时候好,大概还能约到一处自行沐浴。”
“听起来似乎是个好去处。”
熙宁又瞧了瞧远处,“三爷不同你一起回营吗?怎么只见公子一人?”
赵侯回道,“尚还有些事情需要收尾,便同万三分作两道了。”
赵侯日理万机,手头的事情多如山海,自然不若熙宁这等小吏,休沐之时还能匀出一点时间放松闲适。
二人越走越远,眼看已经快要并行走出此处村落,便有些疑心赵侯怎的还在与她同行。
“公子不是有事要处理么,不若我们就此别过吧。”
赵侯出乎意料地道了一声好,便同熙宁在那路口分开。
赵侯走远之后,熙宁这才摁住狂跳不止的心脏喘了好久的气。
方才她生怕赵侯说要同她一道去汤泉小馆。
虽然知道赵侯并无同他人一起沐浴的习惯,他在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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