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不想谢他,他本就是万恶之源,害她到如今这步田地。
赵侯一副风流姿态,打理好身上衣袍,“昨夜的滋味极美,你若不嫌弃,连我这个也给你留下,权当赔罪。”
熙宁的面皮立时泛起一片潮红。
“你——”
她怒目圆睁,此刻浑身上下都疼得要命,都是这人在自己身上做的孽。如今还要当着自己的面讲这种荤话,熙宁气得不知如何是好。
对于熙宁身上散发出的抗拒之意,赵侯这边倒是恍若未察,只是放低了身子瞧她。
纵然油灯明灭,光线昏暗,可赵侯慧眼如炬,尤其让他看到熙宁受了损伤,叫他尤为不喜。
他果然神色一凛,“脸上的伤痕哪里来的?”
他轻而又轻的伸手在她脸上刮了下,触感太过轻微,叫熙宁心里微微一麻。
她心中腹诽,“被你嘬得,还能是哪里来的。”
熙宁偏头躲过,对他的接触有明显的抗拒之意,“小磕碰罢了。”
看他仍旧不管不顾的凑过来,熙宁伸手狠狠推他一把,结果没能遂意,这人居然纹丝不动,“还不走,你不要休息我还要休息。”
赵侯不肯作罢,语气突然轻飘飘了起来,带着几分试探之意,“是燕女做得?”
“自然不是!”
熙宁看他头脑大概是不清醒,“赵侯莫再说胡话了,更深露重,慢走不送了。”
“是么?”
他脸上表情变化莫测,瞅着熙宁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简直叫人发慌。
终于未在多问什么,着人来清理了一番,看她一言不发背对他躺进了榻里,这才终于离开。
第2章
折腾许久才算送走这人,熙宁草草收拾了一番,又重新铺了浆洗过后的被褥,终于躺进榻里。
今夜发生太多事情,她太过劳累来不及细细理清,从前不知道男女之事如此激烈,她几乎要被他揉碎了去……
如此,熙宁几乎是合眼之后便立刻睡了过去。
第二日,军中会议,熙宁本想称病不去,细想下又觉不妥。
中军将荀克烈治下严格,若她称病,难保荀将军不会派人来看。荀将军本就对她比旁人要更严苛些,因她并非提拔自中军中将士,而是赵侯将她从都安带回来时,由赵侯直接任命,荀将军唯恐她恃宠而骄为祸中军,因而处处督促她积极向好。
熙宁只好强撑着同众人汇合。
中军将荀克烈携各军首领一早便侯在赵侯帐外,众人皆垂首,静待赵侯召见。
熙宁属中军,中军乃三军之首,位列最左,不过她一员小吏,位置自然在队伍后半,若不仔细些瞧,实在不容易在队伍里找到她。
熙宁立在人群中便觉得从容许多,不必同赵侯单独接触,也就不会对昨日之事生出别样的情绪。
若说实话,经过昨夜熙宁着实有些怕他。一则她被赵侯硬邀来军中,再不是那自由之身,二则她也实在无处可去,不然她几乎是即刻便想着要逃跑。
她如今长成了,束胸带子比去年勒了不少,若是不裹起来这恼人的家伙,哪怕是她私下换衣沐浴之时见了都觉得羞怯。熙宁伸手按了按束胸的带子,确认自己没有因为慌乱而露出什么马脚,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随众人进了军帐,赵侯已坐上首,众卿依次入了座,熙宁抬起眼皮远远瞧了他一眼。暗道男子同女子果然不同,她浑身骨肉像被拆过重新装起来一般得痛,赵侯倒是同昨夜没什么分别,龙精虎壮,神采奕奕。只见他一指撑着前额,目光锐利的扫视一周。
只是那人目光竟追到了自己眼前,叫她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明明二人之间的距离隔得几重山似的远。
大帐之中肃穆,有中军将荀老将军在,无人敢低语半句。熙宁生怕在这时候触荀将军的霉头,莫说做惊慌之状,哪怕此刻心正急跳,连眉毛还都老老实实待在原处。
这样的氛围,想必又有大事讨论。
少顷,万三上前将燕赵两地的地形图徐徐展了开来。
赵军大胜,攻下的城池要派人镇守,可燕国居西北,赵国居正南,更有独山国横亘中间。此次出兵,独山国不肯借道,通达十分不便,赵军只好绕道桓河北上,又遇雨季涨水,大军足走了月余才行至燕地,遥想今后,两地交流恐怕会更困难。
众人视线皆望向站起身来的赵侯,他指着独山国所处之地,“独山国君同孤乃是宗亲,说来赵地还是独山国君给孤这一宗的赏赐。可如今再看,自祖父受息天子之封称了赵侯,那独山国日渐式微,我历代几次诛杀独山君,却未能将独山兼并,实在可惜。”
他伸手示意,万三在方才他所指指出做了标记,“父兄折戟独山国,至我辈势必要拿下此地,也可解决了燕赵两地交流之难。”
荀克烈对赵侯此言没有意义,又问今日聚集的另一重点,“独山国自然是不打不行,可如今棘手的是几处燕地的守城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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