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羽毛在她心上轻轻挠了挠,一阵脸热。
在赫连子晋期待的目光下,李娇娇打开了木匣。里面装着一把匕首,银色的刀鞘上镶嵌满了各色的珠宝,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彩。
李娇娇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利刃出鞘,耳边铮鸣声不断。
赫连子晋扯了一根头?发?放在刀刃上轻轻一吹,发?丝就成?了两截。
即使她不懂兵器,也知道这是一把见血封喉的利器。
“为什么送我一把匕首?”李娇娇小心翼翼地合上刀鞘,不解地问。
赫连子晋目光看向远方,缓缓说道:“这把匕首是黎国最厉害的工匠打造的,最适合防身?用。”
“你若遇到危险,身?边又没人保护,它或许就能派上用场。”
他?只希望那日京郊发?生的事?永远不会再?现。
“如果那人是你的弟弟赫连幽,我又该如何?”李娇娇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神色恹恹。
亲弟弟和她,李娇娇又怎敢奢望赫连子晋会义无反顾地选择自?己。
不过是个排不上用场的装饰品罢了。她看着手中的匕首,默默地想到。
空气突然就变得安静,似乎落针可闻。
静谧了片刻后,只听见赫连子晋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自?然是希望它能永无用武之地,可若有一日,你因为他?面临生死抉择,你大可以用上它。”
“我更希望你平安。”
温热的大掌抚摸上李娇娇的头?顶,一瞬间,她觉得眼眶酸得让她想哭。
“谢谢你。”她艰难地开口,吐词有些不清。
“嗯?”他?尾音上翘,勾得她心中发?痒。
似乎是存心想要逗一逗她,赫连子晋有些不满地说道:“只是谢谢吗?”
“那你闭上眼。”李娇娇脸涨得通红,声如蚊呐。
她飞快地凑近赫连子晋的脸,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口,犹如蜻蜓点水。
赫连子晋瞬间呼吸不稳,睁开眼却瞧见少女?脸色通红侧着脸不敢看他?。
“谢谢娇娇,我很喜欢。”他?笑得十分不正经,惹得李娇娇想打他?。
“赫连公子,陛下正四?处寻您呢。”
两人还没单独待多久,李定宇便派了太监寻来了。
赫连子晋走后,那太监还没走,又对?着李娇娇说道:“公主殿下,陛下说您若一个人待够了也早些回去,今日的宴会,您可是主角,不好缺席太久。”
说罢,他?就退下了。
李娇娇也觉得歇息得差不多了,放好香囊,抱着装着匕首的木匣起身?离开。
路过一片粉色的蔷薇花墙的时候,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殿下,这就是您想要的吗?”
谢霁站在阴影里,面色冷硬,整个人看上去冷冰冰的,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大片的蔷薇从他?背后倾泻而下,碧绿的叶子上点缀着粉色的花朵,看上去是那么娇嫩诱人,却与他?格格不入。
地上落了一地花瓣,被深深地踩进?了泥土里。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五月的风夹杂着燥热的暑意, 谢霁隐匿在阴影里,几?乎与整个蔷薇花墙融为一体,若是不出声?, 李娇娇还发现不了他。
“听墙角可不是君子所为。”李娇娇驻足,目光瞥过他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谢霁自嘲道:“原来?我在你心中还是君子吗?”
“是与不是,我说了不算, 世人觉得你谢霁是君子, 你便得做君子。”李娇娇眼皮微掀,不甚在意地说。
“谢大人若无事,我便走?了。叫旁人看见传出些什么, 毁了大人清誉, 可就不好了。”
如今的李娇娇对他避之不及, 甚至连多说几?句话都不肯了。
谢霁脸上闪过一抹痛色,却也知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她。
“殿下从前不是不欲和亲?可如今虽说是联姻,却又与和亲有何异?”谢霁面带不解追问道, “这当真是你想要的吗?”
虽未明说, 但?黎国的使臣又岂是因她生辰而来?, 其目的朝堂上下人尽皆知。
李娇娇只定定地看了他一会, 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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