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笑着,可李娇娇却莫名有些替他难过,目光躲闪,不敢看他。
“殿下,你还有选择的机会。”赫连子晋敛了笑容,突然正色道。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他伸出手挑起李娇娇的下巴,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的眼睛。
他不笑的模样让李娇娇觉得很有压迫感。
她迎上赫连子晋他探究的目光,笑了笑说:
“不后悔。”
“我对赌场的兴致可比对酒楼高多了。”
她想了解赫连子晋,自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走吧,你还要等到何时?”
她往前走了两步,回头催促着愣在原地的赫连子晋。
“殿下,烂泥的世界,既然来了,可就没那么容易走了。”
赫连子晋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来,走到李娇娇的身旁,和她并肩而行。
他的余光扫过少女精致的侧脸,目光越发复杂了起来。
他本就是一滩烂泥,如今却有人闯了进来,好奇烂泥是如何活着,如果在阴暗潮湿的沟渠里苟活。
既然来了,那就和他一起沉沦吧。沉沦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他给过她推开他的机会了。
“赫连公子,您可许久没来了,里面请。”
还未踏进同顺酒楼的门,就有一小倌迎了上来,看着他熟稔的样子,想必赫连子晋也是这里的常客了。
小倌看了看赫连子晋,目光又落到了李娇娇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两眼,见她衣着不凡,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大户人家的小姐又怎会来此处?一时有些捏不准她的身份。
“呦,这位瞧着眼生,不知是?”
“是我新收的侍女,她怕生,你别吓着她。”赫连子晋把李娇娇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小倌打量的目光。
“原来是赫连公子的人,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他点头哈腰,眼神暧昧地看向赫连子晋。
看来京中又要添一桩风流韵事了。
“公子还是老规矩?”小倌又问。
“嗯,一切照旧。”
“好嘞,您跟我来。”
李娇娇跟在后面,打量着这里面的一切。
进了一楼的大堂,看起来和普通酒楼没有什么区别。里面大概有十几桌客人正在吃饭,热闹得紧。
他们穿过一楼大堂,却并不上楼,弯弯绕绕地转了好几个弯,来到一艘画舫前。
这画舫在河上,几根粗壮的绳索将它栓在岸边,雕梁画栋,窗边飘着彩纱,里面透着昏黄的灯光。
还未走上画舫,就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吵闹声还有东西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有的清脆,有的沉闷。
“请。”小倌做了个请的手势,李娇娇就跟着赫连子晋一起上了画舫。
进了画舫,光线比外面亮了不少,走廊里挂满了灯笼,拳头大的夜明珠镶嵌柱子里,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颗。
往里走了些,见到一台阶,拾级而上,转角处便又有一番天地。
这一层更是华丽,连地面上铺的都不是木板,而且乌金砖。
李娇娇暗自咋舌,这赌坊可真够有钱的。
“公子到了。”小倌将两人带到了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下去吧。”赫连子晋往他身上丢了一两银子。
他接过欢天喜地地走了。
“一会就紧跟在我身边,别乱跑。”赫连子晋扭头对李娇娇说。
“嗯。”李娇娇点了点头。
那扇厚重的梨花木门被推开,耳边就变得嘈杂了起来。
里面大概有十来个人,围坐在一张圆桌前,桌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看打扮应该是赌坊里的人。
他们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中年男子手上的东西,连有人进来了都没有察觉。
看穿着打扮都像是世家子弟,李娇娇倒是不认得,她低着头紧跟在赫连子晋的身后。
他走到了一处空处坐下,拿出一个钱袋扔在了桌上。
“大。”他翘着二郎腿,倚在靠背椅上,薄唇轻启吐出一个音来。
桌上十几双眼睛纷纷望向了他。
“赫连,你可好些日子没来了,我们兄弟可都想你得紧。”其中一位公子哥开了口。
“江逾白你拉倒吧,你哪是想他,分明是想钱了才对。”
被点到名的江逾白笑了笑,有些不怀好意地说:“谁让咱们赫连公子是出了名的散财童子。”
“你不来这些日子,咱们兄弟钱都少赢了些。”
“哎呦,瞧我这嘴,怎么能在一开局就咒您呢。”
“江公子您开心就好。”赫连子晋面色不变,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倒也别磨蹭了,快开吧。”
“想必诸位也迫不及待了吧。”
赫连子晋话音刚落,就有人跟着附和:
“对对对,快开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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