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坐上了飞鹤。
他们修为参差不齐,昆仑夜间劲风凛冽,再加上有人并没有可以作载具的剑或其他法器,舒厉很好心地让大家体验昆仑特色雪中飞鹤……
怎么说呢,双脚踏上梦都峰的那一刻,燕裁冰只觉得天旋地转。
下次绝对不坐这个劳什子飞鹤!
一到梦都峰,手上的钥匙就发着暗淡的光,自然引导起众人找到自己的院子。
燕裁冰、叶四禧和两个女修在同一个方向,过去的路上互通了姓名。院子和燕裁冰挨着的那个剑修叫梦枝,被三人打趣名字很配梦都峰。另一个住的比较远的体修叫若慈,人看着瘦瘦小小,体术练得十分扎实,燕裁冰一路捏了三次她胳膊上的肌肉,好不喜欢。她羡慕二人名字简洁有力,打趣道以后到合体期也不用重新起尊号了。
不过燕燕尊者,听上去也还行吧!
到了自己的院子,她来回逛了两三圈,心中已经想好如何填满这里。抬头望见细雪间的圆月,心中有点怅然,如此托着腮安安静静发了好久的呆,才突然笑出声来。
“来都来了,陪我说说话吧。”
黑衣男子翻墙进来,犹豫了一下,站在她面前。
“喻涟影,”她指了指旁边的石凳,“坐。”
男子依言坐下。
“你知道怎么陪人说话吗?”
喻涟影盯着她,细细将她的面庞看了又看,似乎要把月光下的燕裁冰快点记住。
“你说,我听。”
燕裁冰趴到桌上:“那可不行。”
“要我问你答。”
喻涟影微微低头:“我想问,你答。”
燕裁冰立刻起身,双眼放光:“快问快问,我听听你能问什么呢。”
他头越来越低:“……你为何,躲着我?”
“天大的冤枉,我躲你干什么?”
他极快地瞥了眼燕裁冰,又盯回自己的膝盖:“你不看我。”
燕裁冰笑出了声:“没事谁看你。”
喻涟影又抿嘴不说话了。燕裁冰从芥子袋里翻出一壶酒,灌了一口:“我还没问你幻阵里怎么回事呢。”
他犹豫了一会儿,说:“你有,山河斩。”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燕裁冰又咽下一口酒,摇了摇手中的芥子袋,“你找给我看。”
喻涟影闻言立刻起身,捏了捏自己的虎口。
然后走到她身后,右手扣住她的后颈。
这样的姿势立刻让她有了身体反应,右手迅速翻转,拨动搭扣,一把匕首从袖口滑出。同时灵力在筋脉加速流转,随时可以暴起杀死背后的男人。
他似乎没有感受到手下少女身体的变化,反而自己打了个冷颤,一股莫名的兴奋从尾椎骨升起,让他呼吸粗重,几乎呻吟出声。
那只大手离开少女后颈的肌肤,缓缓向下,隔着粗糙的道士服勾勒出她脊骨的线条,直到隐没腰间。
他立刻收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燕裁冰也放松下来,抖了抖右手,将匕首扣了回去。
她觉得些许怪异,瞪了喻涟影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就是你那个山河斩?”
“我的,山河斩,你?”喻涟影歪了歪头,不知道将她这句话在自己脑内组合成什么样子了。她见状觉得有点好笑——这人莫不是从没跟人讲过话吧!
“算了,”她又喝了一口,“你从哪来的?”
“沙洲。”
这回说的话终于让人能听懂了。燕裁冰鼓了鼓掌,夸了一下:“孺子可教也。”不过那人连这句话都好像没听懂……
“等等,”她终于意识到什么,“你不是中原人?”
喻涟影点头:“沙洲的人。”
难怪,难怪!燕裁冰这下酒也不喝了,凑近过去仔仔细细瞧着他的脸:“你摸了我,我摸摸你行吧。”
“摸?”他困惑地皱起眉,却被燕裁冰的手指轻轻抚平了。
他眉弓与鼻梁都很高,眼睛极深邃,下唇有点厚——她不自觉轻轻按了两下。
有点好摸。
燕裁冰满意地收回了手。
“我呢,这里有点毛病,”她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只能知道人大概长什么样,好不好看,别的就记不住了。”
喻涟影“嗯”了一声,也不知听没听懂,只在点头。
“不过摸过你的脸,倒是觉得能多记住点了。”
“摸我的脸……”他向上看了看,好像在思考,“那以后,我帮你看。”
燕裁冰耸了耸肩,摇了摇半空的酒罐子:“你不喝一口?”
他喉结动了动,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该走了。”
燕裁冰还没反应过来这人说走就走,眼前墙头又骑上一个人。
“文兆星,”她这次是真的笑得很开心,“你下得来吗?”
文小公子本来都要跳下来了,听她这么说,气得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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