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串的名字,里边还有很多重名、部分重名,或者a的姓变成了b的名的——虽然已经当了很长时间的诺顿人,但奥尔还是得说,这些歪果仁的名字太难记了。
奥尔更喜欢的是报菜谱和试吃环节,因为有很多贵族是有忌口的,所以菜单准备了六套,每一位贵族都有不同的搭配,单独拿出来的甜品小零食多达四十多种。
看着摆满了数张长桌的试吃品,奥尔觉得自己的脑门上已经深深地刻下了“穷奢极欲”这个词。
他今天是带着警局的那支贵族仪仗队来的,年轻的贵族们,现在尤其的兴奋,因为他们……莫名其妙地押对了宝。
这也是很神奇的一件事了,这群贵族在索德曼也就是中上层,大家族的继承人只有葛雷帕子爵一个,其余都是小贵族的继承人,或者大家族的次子。
他们当时跟着葛雷帕子爵一块儿过来,最初是闲得没事干,后来是发现,有事干真的挺好的。谁能想到,奥尔这个知名警探,竟然即将成为亲王殿下呢?
血族的血统让他彻底失去了登基的可能,但是,诺顿历史上又不是没有可怕的权臣?最可怕,也是最致命的一位权臣紫袍亲王安东尼,他在世时,一共死了七位国王,其中应该是真的有自然死亡的,但是非自然死亡的绝对是大多数。
而国王,无论是出于对这个在她晚年才能回归王室的儿子的歉意,还是看上了他的能力,目前也在不断帮助奥尔和他的父亲确立地位——皇长子威廉王子刚去世后,王子妃莫萨娜殿下还是经常和国王一起出席活动的,但现在都见不到她了,国王身边坐着的变成了她的未婚夫。国王竟然看起来还更年轻,精神更健旺了些。
原本都已经准备向莫萨娜王子妃适当表现出忠诚的贵族们,这下是能躲多远躲多远。莫萨娜王子妃是年轻,但国王再怎么衰老,她是国王。
假如国王真的想把监国的权力更多地移交给自己的新任丈夫和曾为私生子的儿子,那莫萨娜王子妃还真的不是个好的效忠对象。
正因为这样,仪仗队的年轻人们,在家族里的地位突然疯狂蹿升。即使该不能继承家业的,还是不能继承,但资源的倾斜,是能看得出来的。而他们在对待奥尔时,态度也更加恭敬与谨慎。
只是个让他们尝菜的小工作,这些青年们也一脸严肃,好像他们是正在某实验室里进行尖端实验的研究员一般。
“不需要一定找出疏漏。”奥尔尽量用温和的态度面对他们,至少他尝的食物都没问题。
毕竟本身厨师们不是在王宫伺候习惯的,就是不会砸自己招牌的酒店大厨,奥尔自家的请过来的算不上正经的厨师但也是熟练的手艺人。
他虽然这么说,年轻人们还是努力地琢磨出了一些小问题,都是简单搭配的事儿,说得有点道理的,奥尔就改了,完全是吹毛求疵的,奥尔就一笑了之了。他可不想当一个讨厌的甲方。
然后是照明问题,节目排演,花朵,帘布,还有最重要的——盥洗室问题。
宴会的邀请是面向家庭的,到时候纯粹的客人就至少会有三千人,还可能会有一些计划外的来客,奥尔准备好的最高接待上限,是五千人。虽然博览会区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游乐场区,博览会的时候,这里也经受过了实际情况的考验。
但来参观和在游乐设施上玩耍,不能一概而论,宴会是要不停吃喝的,宴会结束还有舞会,自助餐台上的饮料不会少,跑厕所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索德曼有一个笑话,有位公爵举行宴会邀请了两百多个客人,但他只准备了十个尿壶,结果第二天,所有尿壶、花瓶甚至水壶都“在使用”被打碎了,他的家里涌出了比厕所还更浓郁的可怕味道。
这些衣冠楚楚的贵族,玩闹起来,是向来没什么节操的。而在排泄这种事上,他们也不习惯控制自己。
小型移动厕所在室外一字排开,室内一二层都被奥尔专门截出了一片区域,就算难看,也改装成临时盥洗室,但他还是不放心。
“亚当。”奥尔招呼着葛雷帕子爵,“消息传开了吗?”
只是摆出来东西还不够,奥尔请年轻贵族们,帮他传出“那位卡罗法兰殿下,十分刻板,喜爱干净,假如不想招惹他,千万别在他的宴会上做出不雅的事情来。”
“请放心,先生。而且相信的人还是很多的,不过……您还是得做好思想准备,假如有人喝醉了,做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
奥尔让他们传播的不是离大谱的事情,和奥尔一贯的传闻还是很搭调的——只有一个伴侣,不找情人,对伴侣极其忠诚,厌恶乱搞、强迫,按照法律行事,不讲贵族的规矩等等。
这在贵族的眼睛里看起来,他就是个偏执狂,现在知道他还有洁癖,顿时不少人有恍然大悟的感觉。他们不一定都想巴结奥尔,但一定都不想得罪他。
“我明白,谢谢。”
宴会的事情,暂时就可以放下了,等着三天后正式召开就好。奥尔接下来去的是另外一个地方——天军征兵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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