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制作的,脸上用线绣出五官。但是,这个布娃娃有一对布满血丝的人类的眼睛,和一张用鲜红的彩线绣出的上翘的嘴。
那双眼睛左右打量着他们,清楚地流露出哀求。
安妮细嫩的小手抹了一把娃娃的脸,那张嘴变成了人类的嘴。嘴唇嚅动了两下,布娃娃好像突然意识到她能说话了?
布娃娃哀求的眼睛忽然瞪大,就在奥尔以为她会求救的时候……
“哈哈哈哈哈哈!”布娃娃的嘴巴张到了极限,笑了起来,那笑声狂躁混乱,毫无正常笑声的喜悦。
安妮又抹了一把布娃娃的脸,一条条绣线像是蛆虫一样沿着布娃娃狂笑的嘴唇爬了出来,自动缝到了另外一头,眨眼间,布娃娃的嘴巴就又是线绣成的笑脸了。
安妮对他们撇了撇嘴:“这些家伙都变得怪怪的。”就好像这些事都是无奈发生的,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有一个嫌疑人了,安妮小姐。”奥尔说。
“嗯,按照规则,您得先说您的证据。”安妮点了点头,她没看奥尔,依然在看着布娃娃,一边看,一边用手捏着布娃娃的眼球,随着咕啾咕啾的声音,布娃娃的眼睛血丝更密了。
“凶手必须是一个可以在您重病卧床时,能够进入您房间的人。我问过了其他人,在那一天里,公爵的贴身男仆就站在您的屋外,照顾您的是您的老师与公爵带来的女管家。”
“是的。”
“您去世之前,已经可以自己起床了,毒害您的是一杯水,水壶和水杯就放在床头柜,是您常用的饮水用品。”
“是的。”
“因为您在当天就把家人都‘留下’了,并让他们查看了您的水壶与水杯,所以,可以确定,杀死您的毒物是夹竹桃,当时在您的院子里就有一株茂盛的夹竹桃,只是在多年前,夹竹桃已经枯死了。”
“是的。”
“综上所述,凶手是安妮培丝·拉比尼奥·雷赛巴尔。”
“是……”“!!!”
达利安瞬间窜过来,他想挡在奥尔面前,但是被奥尔拽住了胳膊。骑士长和骑士则站在原地没动。
安妮看来只是回答“是的”成了习惯,突然间没能反应过来。奥尔的行为则像是想利用小聪明,糊弄这位厉鬼。
安妮站在那,看着奥尔,歪了歪脑袋:“我真的很喜欢你们。”她说,“我本来以为,能够和你们多相处一段时间。”
奥尔也开始搓自己的手指,厉鬼在高魔时代更多,不过那时候这种“地缚灵”也是很难消灭的存在,同样只能使用封印,但至少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是的。”安妮点了点头。
“?”
“是我杀了我自己,简单地说,我是自杀的。”
她的回答,让在场的四位雄性都怔住了,甚至包括奥尔本身。
“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没有说是保姆吗?”安妮问。
奥尔是最先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的:“她是你的保姆,她偷窃你的东西,甚至给你下药,但从根本上来说,她是从你的身上获取利益的。”坐车来的路上,看尽那些案卷时,奥尔就怀疑安妮是自杀了,特别是在她的血亲纷纷承认,却又都被判定无效时,这个怀疑更加强烈。
但是,怎么会呢?一个当时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有必要这么做吗?她又不知道自己能化为厉鬼,她死了就是死了。奥尔一边觉得应该是她,一边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现在,事实放在眼前了。
雷声忽然响起,可天空明明是晴天。
奥尔走到了安妮的面前:“虽然顺序颠倒了,但是,你还愿意带我们参观你的家吗?”
这次惊讶的变成了安妮,或者说惊喜。她笑了起来,将布娃娃扔在了地上——它砸在地面的瞬间化作了一股黑烟——安妮空出的两只手伸向了两人。
奥尔和达利安走到了她的左右两边,分别握住了她的手,由她带着走进了别墅。
骑士看向骑士长,骑士长摇了摇头,两人干脆席地而坐,看着两个人一个鬼消失在别墅的大门内。
雷声越来越大,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了出来,吹起了满地的叶子,把栏杆和干枯在栏杆上的鸟都吹走了,倒在山毛榉下的狗也被吹了起来。在两位骑士看来,却像是鸟儿张开翅膀飞走了,大狗伸展四肢跑向了天空。
风吹过别墅,别墅一动不动,巨大的山毛榉哗啦哗啦摇摆了起来,不久前刚刚修好的秋千更是被吹得直接和地面平行了。
在轰隆隆的雷声中,安妮耐心地为两人做着讲解,她熟悉别墅中的每一个地方,包括墙角裂缝里的老鼠一家,客厅吊灯上的蜘蛛夫人,以及经常从破损的木窗爬进来的蚂蚁军团们。
“老鼠先生总是出来找食物,老鼠夫人则留在家里喂养小老鼠们。我会偷偷地把食物放在他们家附近,这样老鼠先生能轻松一些。
刚认识的时候,我还以为蜘蛛夫人是蜘蛛先生,因为他也总是在想办法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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