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在谷仓里转了一圈,找到了三条绳子,一根带血的被打断的木棒,还有一柄同样带血的短匕首。
“好了,我们回去吧。”
诺布尔公爵是被从睡梦中叫醒的,他见到奥尔时,穿着一件类似于泡泡纱的长睡衣,戴着睡帽,睡眼惺忪但又面色不善地看着奥尔。
“十分感谢您的体谅,但我们已经找到凶手了。”奥尔没等公爵询问,主动说明了情况。实际上,公爵的态度,比奥尔认为的,要好得多,因为每次求见,他还是都见了他们,而不是把他们晾在外头,等到自己睡足了再说。
“是谁?”
“在我说出这个人是谁前,请允许我为您展示一下,发现了他的经过。”
诺布尔公爵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好吧,好吧。您确实是一位出色的警探,我应该给您这一份的体面。”
“亚当。”奥尔招了招手。
葛雷帕子爵惊喜意外,且忐忑地站了出去,毕竟他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将我看为一个歹徒,假如我攻击你,你会怎么办?”
“您攻击我?呃,求饶?认输?”他下意识地给出了答案。
“扑哧!”困乏的诺布尔公爵笑出了声,倒是更打起了两分精神。
“是我的失误,毕竟我们是战友,请忽略那个我,只是一个歹徒要攻击你,你要怎么办?而且周围没有同伴,只有你一个。”
“反、反抗?搏斗!”
“对。然后你反抗会如何反抗呢?”
依旧两眼茫然的葛雷帕子爵回忆着在格斗训练中学到的,举起双臂。奥尔走到他身边,对诺布尔公爵说:“如您所见,这是一位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士,在格斗开始前最普通的姿势,双臂举起,一手挡在头脸前,一手护在胸口。
因为这也是敌人一般主要攻击的部位,即使没受过训练的普通人,在搏斗中,也经常会摆出双手抬起,护在头脸或胸前的姿势。”
“呃……你说得对?所以呢?我觉得我一定是一位充满了耐心的人,您觉得呢?”
“是的,我十分感谢您的耐心。我说了这么多的意思是,这是一个标准的防卫姿势,我们作为警察,经常会遇到的伤害案件中,被害人的双手与小臂常能见到大量伤害,这种伤害也被称为防卫伤害。”
诺布尔公爵依然茫然,他的眉头皱起,显然已经彻底进入不耐烦状态了。
“公爵阁下,请允许我带您去见那位凶手。”奥尔弯腰,做了一个一般是男士对女士才会做的“请”的姿势。
诺布尔公爵看着奥尔的动作,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把手递了出去,奥尔轻轻握住那只手,带着他离开了这间房间,一直走到了……德纳子爵的卧房门口。
诺布尔公爵瞬间收回了手,用愤怒的眼神看着奥尔:“这就是您给我的结果?!”
“阁下,请您冷静,这不是‘我给您的结果’,这是我调查出的真相。”果然麻烦,诺布尔公爵这是陷入爱河了,但从之前的试探看,这位公爵还算讲理。
“不要玩文字游戏!在我看来它们是一样的!”
“阁下,您见过德纳子爵的伤痕,您很清楚,他的小臂和手背是完好的,他几乎没有防卫伤痕,他双手指节上的伤,是在殴打别人时留下的,比如您。”
愤怒的诺布尔公爵猛然一怔,他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他碰触到了脸上的青紫,不由得疼嘴唇一颤。
“可是……门是锁着的,那个人是从外头进来的,我还看到了他们在搏斗。”
奥尔一抬手,亚伦把刚刚找到的绳子递了过来:“我在仓库里,一共找到了三条绳子,两条还能闻到栀子花的香味——当然,用的不是我的鼻子,它们应该是捆绑您的。剩下的这一条,您认为它能捆住谁?
根据痕迹,我观察了当时的位置,您所在的是仓库的最里边,四周围有大量的杂物——您的仆人把清理出的东西都扔到那去了。您那边的窗户勉强还算完好,还有人在上面钉了一块破毯子,将光线彻底遮挡住了,您几乎是被捆在一个单间里。
所以,德纳子爵是如何在一片黑暗中,没触碰到任何别的东西,快速去到您身边,为您解开束缚,又如何不碰到任何东西的快速缩回其他地方的呢?”
“他……”诺布尔公爵张了张嘴,又若有所思地闭上了嘴,他在回忆昨晚的情况。
挣开绳子后,贴着一侧墙壁朝外爬的他,确实接连碰壁,他的手还被杂物划伤了。
他被“歹徒”抓住殴打,正是因为撞到了什么东西,哗啦哗啦地响……那个歹徒瞬间就冲过来了,明明之前他还和德纳子爵打得那么激烈。
“他受了重伤,差点就死了。”
“我在回来的路上打听了一下,德纳子爵濒死的主要原因,是他失血过多。”
仓库距离有人的地方直线距离三百多米,绕远路也就是四五百米,谁能想到诺布尔公爵他竟然迷路了,不朝山下去,反而朝山上走呢?天都快亮了才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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