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机碰撞声。
达利安控制住了车夫,马车渐渐停下了。
奥尔勒住马,达利安能让马儿抖擞起来是理所应当的,但到这时候了,奥尔才有些疑惑——我是怎么办到的?
但现在不是多想这些的时候。
他打开车门,一根手杖朝着他的脸砸下来,奥尔接住手杖,一把薅住了那个攻击他的男人的衣领,把他拽下来马车。男人的膝盖磕在了脚踏上,发出一声惨叫。
奥尔掰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了头来:“布罗格先生,请好好解释一下,您为什么在这?”
多尔特·布罗格,鱼尾区分局的警察都认识他,因为这家伙是奥瑟尔兄弟银行鱼尾区分行的经理,也是大奥瑟尔的女婿。因为奥瑟尔银行就在分局旁边,所以分局的薪水一般都是奥瑟尔银行的汇票,由警察自己去银行支取现金。
每周发薪时,奥瑟尔兄弟银行门口,警察和警察家属排起长队,这位布罗格先生大多数时候也是很温和的,经常会让职员给排队的警察和家属们送柠檬水。
“原来是你们,蒙代尔警官!刚刚可真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抢匪追在我的后边!”布罗格大声嚷嚷着,“太好了,你们阻止了银行被抢劫,你们是英雄!”
“呵呵。”
没关系,距离这个夜晚结束还早着,他们可以慢慢“聊”。
他们回去时,四名抢劫犯已经被带进了警局,除了审讯犯人,以及进行警察局日常工作的警察外,没有警察回去睡觉,他们都在外边的地面上寻找着,一点点拼凑同事的遗骸。
看见他们回来,外边搜寻的警察们都停下动作看了过来。
奥尔看见了并排放在担架上的两具遗体,他们都是今天晚上在警局门口执勤的巡警。一个年纪大的,一个年轻的,就像是大麦克和奥尔当初的老少搭配。
年纪大的警察妻子和三个孩子跪在地上哭泣,年纪小的那个地上跪着的则是一对老夫妇和一位妙龄少妇。
奥尔把布罗格揪了过来,站到了尸体旁边。家属们都抬起头,中年妇人抬起了头,用凶悍的眼神看向布罗格:“是你?!是你杀了我的约翰?!”
“不,我没……”
“杀人犯!”女人已经带着孩子扑了上来,如果不是奥尔稍稍阻挡了一下,她第一下就能捅瞎布罗格的眼睛。
“我不是!我没有!”布罗格惨叫着,奥尔虽然没让他被抓瞎,但也仅此而已了。妇人带着她的两个孩子在他的脸上、身上不断地抓挠、啃咬,她是真的要活活吃掉他。而布罗格的双手被手铐铐在背后,甚至不能为自己遮挡一下,只能像是个靶子一样站在那惨叫。
年轻人的家属愣了一下,老夫妇有些不敢,但少妇也同样扑了上来,流着眼泪,在布罗格的身上发泄着悲痛。
奥尔任他们折腾了一会儿,才示意狼人将家属搀扶走。
达利安亲自搀扶着那位中年妇人:“虽然您不能继续住在警察宿舍,但是我们会为您安排新的住所,约翰的工资会继续发放十年,十年后,您的大儿子通过考核就可以进入警局。您的小儿子在警局招人时,也可以优先录取。
我们会按照资深巡警的工资标准,每周为您们提供抚恤金。您如果要再嫁,我们警局也不会有任何的阻挠。”
这样的承诺,算得上微薄,但也让两家人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两个男人的去世,对于他们来说不只有失去亲人的悲痛,还有失去家庭支柱,一家人彻底陷入深渊泥沼的恐惧。
另外一边,奥尔让人掀开了担架上的床单,支离破碎的死者出现在了奥尔和布罗格的面前。奥尔表情郑重,没有恐惧只有悲痛。布罗格却发出一声惨叫,不是被奥尔揪着,他要么已经跑了,要么就跌在地上了。
要看的看完了,奥尔没带布罗格去警局,而是去到了银行旁边的小巷,在这搜寻物证的警察们看了他们一眼,立刻离开小巷,站在两侧的巷口给他们放风。
“你、你要干什么?”
“深夜加班的多尔特·布罗格先生,与劫匪遭遇,惨遭毒手,您觉得这个写在您的卷宗上,怎么样?”
“不!你不能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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