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种习惯问题了,一种总找他麻烦的,贱贱的习惯。
如果有一天,安卡不找麻烦了,或许达利安反而有点不习惯。因为他每次失败时的面部表情,更能让达利安感觉到胜利的甜美。
奥尔走下了楼,他很想冲去猪贩子那边,把那一家三口都暴揍一顿,但他答应达利安的,他们分别负责各自的案件,所以,奥尔只是瞥了两眼猪贩子一家所在的审问室,就走向了他该去的“战场”。
熏肉铺的人们,包括老板父子和三个工人都被带来了,另外两个工人已经派人去找了。奥尔决定先去屠夫那边。
“蒙代尔警官!”是法医,“那具完整的尸体我能尸检,但是那具熟了的有点问题。”
“怎么?”
“我没法确定他准确的死亡时间,毕竟他熟了。”老法医摊手,“我最多只能告诉您,他死于今天上午或昨天。”
“好的,非常感谢。”
奥尔也知道法医尽力了,他感谢之后,走进了生肉铺屠夫的审讯室。审讯过程还是很顺利的,屠夫彻底放弃了挣扎,奥尔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他说他“只”杀了七八个人,因为随着熏肉铺那边的生意越来越好,生肉铺想要继续维持住,也就越来越艰难。
半年前,他在报纸上刊登了出售肉铺的广告——比火柴盒还小,最多两句话。原本他是真心想要卖掉肉铺的,用这些钱去当干出租马车,或者找一家小工厂入股之类的,但最先找来的一对夫妇,让他产生了深深的愤怒。
他们年轻,充满活力,丈夫富有,妻子美丽,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外地人,是一对乡巴佬。但就是这样的人,即将占有屠夫这个索德曼本地人祖祖辈辈经营的财产。
愤怒之下的屠夫只是一刀就砍断了丈夫的喉咙,他□□了妻子,并带着她前往两人租住的房屋,拿走了他们所有的钱财。在将年轻的妻子玩腻后,屠夫将她也杀害了。
“他们活该。”讲述这件事时,原本还有些畏惧的屠夫,忽然变得精神亢奋起来,“为什么我这种本分的索德曼人发不了财,但是那些人却那么有钱呢?他们的钱必然来得不正经,光明将他们送来,就是为了要让他们给我带来财产的!”
总之,之后的半年间,他就用发广告的办法,引来了数位想要购买肉铺的人。对那些善良的人,他会报一个高价,然后咬死不放,那些人就会主动放弃了。但对那些邪恶的人,他会找机会直接把他们杀掉,然后拿到“神该给我的财产”。
虽然这家伙春秋笔法了自己的杀人行为,但奥尔也能猜到,所谓善良的人是什么人。比如他和达利安,假如他们俩都穿着便装去,那他必定是邪恶的人,而达利安就是善良的。
而且这家伙还把一切都冠以神的名义,他还不是装傻,他是真的如此坚定的认为的。
“假如神认为我是邪恶的,那在我第一次动手的时候,就会阻止我。神没有阻止,那就是认同的!”
“那现在呢?为什么你坐在警察局里?”
“应该是我犯了错。”屠夫很认真地说,“我没能发现和阻止那个恶魔。”
“恶魔?”
“那个把尸体挂在熏肉铺的恶魔,人是高贵的,不是牲畜,食人是恶魔的行为,我该发现并阻止他的,但我什么都没做,我该受到惩罚。”
“……”这家伙能够让一切都达成逻辑自洽,也是十分神奇了,“那么你愿意配合我们抓到那个恶魔吗?我相信,这样一来,你在到达天堂后,一定能成为一位光明之下的战斗天使的。”
“我当然愿意。”屠夫的眼睛发亮,他十分热情地点头,“但是,我能做什么呢,警官先生?”
“你今天上午,有发现熏肉铺那边的不正常吗?我指的是,有没有惨叫声,有没有人拖了巨大的行李在非送肉的时间里,走进熏肉铺?还有,据你所知,熏肉铺的老板和工人们,有没有什么仇敌?”鲜肉铺的大门是敞开着的,几乎正对着熏肉铺,虽然熏肉铺的店门是半开着的,完全看不见后边熏肉厂房里发生了什么,但门口的动静,这位嫉妒熏肉铺好生意的屠夫,很可能是看到了一些东西的。
奥尔不信任这家伙的为人,但是,他相信这家伙也不愿意看对面的熏肉铺好过。
“我并没见过有什么不对,他们看起来没什么不同。”
这个回答就十分意外了,奥尔以为他就算没看见也会说出些诬陷的话来。
“神说‘要诚实’。”奥尔的眼神有些激怒了屠夫。
“那你的广告呢?”不该激怒他,而是应该让这个问题就这么过去,因为很可能不是没有不同,而是这位屠夫没发现。可是,心里明白,奥尔还是忍不住——他最近情绪还是不太对。
“我没说谎,假如那些好人愿意支付那个大价钱,我也会把肉铺卖掉的。”
“……”神经病的逻辑果然是正常人无法理解的,但屠夫既然没发怒,那就回到正题上吧,“那么,你还记得今天上午熏肉铺都发生了什么吗?正常的事情也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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