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案子会莫名其妙地牵扯上谁,“说说看吧,夫人。当您说完,我们再决定怎么办。”
博恩特夫人快速地擦了一下眼睛:“谢谢,谢谢您,蒙代尔警官。谢谢您愿意听我说。”
其实,这位博恩特夫人昨天也在白砖大道,她在卖自己制作的小面包。在卖炸鸡的餐车旁卖小面包,总能卖得很快。她看见了奥尔是怎么冲出来保护那个女孩的。他和那些臃肿胆怯,遇到了事情总是装看不见的巡警不同。
他和报纸上写得一样,是一位善良果敢的皇家警察。
博恩特夫人没有过多的废话什么,她抓紧时间,为奥尔讲解案情。
她要报的案子,要从快二十年,博恩特夫人自己还年轻的时候说起了。
梧桐区虽然属于中上层居民的居住区,但就像鱼尾区也有警察局所在的马蹄铁街这样的中等社区一样,梧桐区同样有贫困的社区,比如博恩特夫妇所在的丹佛大道。
那里居住着的人,大多是为梧桐区富人服务的仆人,站街者,还有梧桐区的破产者。博恩特夫妇属于另外一种,博恩特先生的父亲一死,他就被继承人的哥哥从大房子里赶了出来,随身带着的只有十几个金徽,匆忙间他们只能带着两个孩子搬到丹佛大道。
初到陌生之地的夫妻两人,十分的彷徨恐惧,但很快他们发现,当地人虽然贫穷,但每一个人都热情善良,并且乐于助人。
而那里的每个人都告诉博恩特夫妇,曾经他们也并不像现在这样美好,他们也是自私狭隘充满怨憎的恶魔,是荣光教会改变了他们,而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荣光教会的信徒。
博恩特先生也在他们的介绍下,进入了一家出租马车行,担任会计。当然,这家出租马车行,也是荣光教会的产业。
“……看来您也已经发现了,我要报的案子,必然和荣光教会有关。您猜的没错,就是这样。因为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我认识的一位夫人,她六岁的儿子忽然消失了。但没有人对这件事表示惊讶,他们的生活没有丝毫的改变。
我应该意识到不对劲的,我不该问的,可那时候的我,就是一个傻姑娘……”
奥尔的眉头皱了起来,目前西大陆依然是各种教会风起云涌的阶段,这也导致了一个问题,那些崛起的,除了正经导人向善的宗教,也不乏邪教。
“……我问了,那些女人告诉我,她们的家庭都是荣光教会的虔诚信徒,而荣光教会里的孩子都是被教会‘统一抚养’的。所有孩子,男孩会被送进教会的私立学院,和那些上等家庭的孩子们一起学习,未来当他们学成,至少会成为上流社会家庭里的管家,下属。而女孩子们则进入教会的女子学院,未来一部分成为服侍神的修女,一部分成为高级女仆,其中最出色的,甚至会被教会里的上层家庭收养,成为真正的小姐。”
“您信了?”
“我最初是不相信的,虽然曾经的我也并没有什么多高贵的出身,但我至少踮着脚看过那里的风景。我知道,某些鸿沟是不可逾越的。在私下里,我把这些话说给了那时候的一位朋友,她邀请我参加下一次教会的周年聚会。
然后我看见了那些孩子,男孩、女孩们都穿着漂亮的衣裳,开心地笑着,每个人都十分有教养,能看懂歌词与乐谱。他们在唱诵完歌曲后,被统一安排着离开。孩子们排着队,每个人都是那么有纪律有教养。
来接他们的马车也十分豪华巨大,不是普通的家庭可以负担的。
我的朋友对我说,他们也知道,那些孩子的未来可能不是那么美好,甚至很多女孩,她们大概率会成为一些大人物的情人。但是……那难道不好吗?”
博恩特夫人小心观察着奥尔,发现他没有不耐烦,或者厌恶,她才继续朝下说。
“我和我的丈夫,还有我们的儿女,当时住在一间只比您的会客室稍大的房间里,那里放着两张高低床。我们没有厨房,只能用煤炉做饭——我们甚至买不起煤精。我们的房间里没有盥洗室,只能出去上公共盥洗室。
邻居们虽然友善热情,但他们也粗鲁又缺乏教养,我带着女儿上盥洗室时,多次看见喝醉酒的邻居忘记锁门。还有干着那种买卖的女邻居,她们会把客人带回家里,他们甚至会问我的女儿要多少价钱。
我丈夫除了做会计外,也开始和别人共租一辆车,我在家里也努力地刺绣,我们赚钱、攒钱,可钱还是从指缝里溜走。我们的儿子和女儿,即使他们的父亲教会了他们认字和算数,但他们未来能干什么呢?
再糟糕,还能比现在更糟糕吗?那时候的我这么想着,在和我的丈夫商量之后,我们……加入了荣光教会。在成为预备会员一年,也就是这一年的每个月都上缴了50艾柯后,我们成为了正式会员,我们的孩子得以享有被统一抚养的权利。
那天教会派来了华丽的马车,接他们的人也态度和善,并且带来了崭新的漂亮衣衫,把他们打扮得像是真正的少爷和小姐……”
奥尔已经能想象到接下来的发展了,他的想象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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