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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晚上九点,奥尔脸朝下趴在了小桌上,昏暗的房间看起来就像是个行凶现场。
他吃累了,心理上的累,身体不累,他还是没吃饱。
如果他有罪,那可以用法律惩罚他,但是这种饿死鬼一样,无论怎么吃也吃不饱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这是金手指的副作用?
他从桌上抬起头,洗漱,睡觉。无论怎么样,明天还得活着。就是这天晚上比昨天晚上更难入睡了一点,看似没什么不同的饥饿感,其实也是一天比一天更加剧一点的。
仔细回想,好像从他出院的第一天,饥饿感就开始影响他了,但那时候很微弱,几乎感觉不到。而且那天确实吃的不多,奥尔还以为那是正常的。
今天是周日——警察们当然都是轮休,不可能在节假日里全部去休息——奥尔和大麦克还是在水沟街执勤。
两人熟练的在警局签到,然后坐公共火车去水沟街,一切都和前几天一样。
大麦克和奥尔散步一样顺着街道行走,现在这个时间,水沟街还很空旷,除了隐藏在角落里的流浪者,就只有奥尔和大麦克两个人的身影。突然,杂乱且急促的脚步声在响了起来,是很多双大皮鞋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第一次在这个时间听到。
奥尔发现大麦克也停下了脚步,两人对视一眼,大麦克的眼睛里同样带着好奇。当他们回头,正看见一群人从煤气站里涌出来,他们每个人都握着短匕首,紧盯着奥尔和大麦克,面目狰狞朝他们冲来!
这些家伙当然不会是来请两个警察磨刀的,作为一个菜鸟,奥尔虽然畏惧但还是抽出了警棍,但老鸟的大麦克已经猛拽了一把奥尔的肩膀:“跑!弯钩!”
弯钩指的是弯钩酒吧,也指的是弯钩帮。
奥尔这才后知后觉的跟着大麦克甩开双腿逃命。
“砰!砰砰!”
“狗屎!”大麦克咆哮着。
直到奥尔一头冲进弯钩酒吧,才意识到那砰砰声是木仓响……就算他在这个世界打过靶,但在种花家出生成长的他,真的对木仓击这码子事,缺乏必要的真实感。
“比尔呢?!”大麦克吼叫着,他当然有配木仓,但他已经很久没把木仓带在身上了,所以只能逃命。往常很热闹的弯钩酒吧,今天却只有小猫两三只——他们早都躲在了桌椅下面。
“去、去收账了。”酒保在吧台后边哆嗦着回答。
“嘭!”酒吧的门被推开了,持木仓者带头冲了进来。
大麦克立刻下蹲躲在了桌子下面,但他刚蹲下去,就看见一把木仓落在了地上,“砰!”
这掉落的木仓走火了!子弹击中了大麦克身边的椅子,打折了一根椅子腿。大麦克立刻飞扑过去,双手紧紧盖住木仓。
正当他松了一口气,一个倒霉蛋倒在了他身边,正是刚才的持木仓者。
到底发生什么了?
大麦克躺在地上,双手握木仓,看向门口,他看见了奥尔。
从背影依然能很清楚的看出来他是个少年人,胳膊和腿,肩膀和腰,都不是成年男性的比例。现在他挥舞着一根警棍,把那些意图挤进来的高大的成年男性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一个家伙用左臂挡在面前,右手持匕首不断挥砍。奥尔完全无视了匕首,一警棍敲击在了这家伙挡脸的左臂上,随着一声骨折声,这家伙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贴着门框滑倒在了地上。
奥尔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张嘴惨嚎的大汉也陷入了昏厥。在他张嘴倒地的瞬间,大麦克很确定有两颗带血的门牙从他的嘴里掉在了地上。
警棍从下朝上抽中了下一个倒霉蛋的下巴,他仰头的瞬间,嘴巴里喷出了带着血的舌尖。
门口是最狭窄的地方,他们很难发挥出人数优势,所以奥尔准备在这里阻击他们。奥尔的警棍让他们一个又一个的失去了反抗能力。
大麦克得承认,他看傻了。反应过来时,奥尔已经追出去了。大麦克立刻握着木仓追了出去。
“嘭——!”
一个大汉从弯钩酒吧的大门飞出去,摔在了十几米远的地上,堵在门外的家伙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奥尔踩着昏厥的倒霉蛋们冲了出来,他们立刻眼前一亮,也向他冲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警棍砸在人体上发出脆响——好听吗?好听就是好骨头,当然在响过之后,就不那么好了。
有的人还能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两声闷哼,有的人可能刚看见奥尔的脸,就随着一阵疼痛彻底失去了意识。
“蒙代尔!”大麦克根本没有什么出手的机会,他也不敢离奥尔太近,毕竟两个人从来没有在战斗中配合过,大麦克不想干扰到奥尔的发挥。但当他看见那个爬起来的人时,已经来不及去阻挡了,大麦克举起了刚才被奥尔打掉的木仓,已经按下了扳机,但这把木仓竟然没子弹了?!
听到警告声的奥尔只是半转身,就已经看到了那个威胁,看到了对方手里黑洞洞的木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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