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的人身上。
床上的男人双目闭合,呼吸平稳,皮肤已经不是最初的过于苍白,有了正常的色感出现,甚至脸颊上也可以看见点点红润。
夜天溟的目光看着露出的五官,和记忆里的那张脸完美重合。
这孩子不见的时候还是孩童模样,可夜天溟却从未忘记过他的样子。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他心里描绘着自己孩子长大的样子。
老爷子就这么看着,眼睛眨都不眨,直到隐隐有泪开始涌动。
一样的,和他心里想的这张脸,是一模一样的。
叶鹤默不作声看着,直到看见夜天溟眼里闪烁的泪光,沉默的移开了目光。
“很辛苦吧,你有没有事?”
夜天溟开口的时候强压情绪,转头看了看叶鹤,叶鹤的身体一颤,明显没想到他会关心自己。
“我没事。”
很低很闷的声音,夜天溟嗯了一声,又沉默看了一会儿,“烈阳还需要多久能醒过来?”
“不知道,这个身体的质量并不好,你要有长久时间休养他的打算。”叶鹤说完停顿了一会儿,“不要急着让他做事。”
夜天溟神色复杂的看着叶鹤,想开口说什么咽了回去,“我守着他,你们去好好休息。”
“爹你去休息,我和爷爷先在这里守着。”
叶归岚连忙低声开口,叶鹤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我不累。”
祖孙三人谁也说服不了谁,索性夜天溟加入了进来。
玄晖无忧抬头看了看床边的三个木桩子,忍不住扬起嘴角,自己家里可找不出这么有趣的三个人。
过了一周时间,床上的人还没有睁眼的迹象。
祖孙三个就这么守着,谁也不曾离开。
玄晖无忧在一天前做完了护甲和护片,也没多说什么先行离开,他还有事,不打算也加入木桩子的行列。
叶鹤皱眉,这么多天了,再如何虚都应该醒了才对。
夜天溟等的心焦着急,也不敢多问多做,只能压着性子继续等。
叶归岚时不时和老爷子说上几句,缓解一下他的紧张焦躁情绪。
叶鹤看了一会儿,站起身走了过去,夜天溟紧张的也想跟着站起来,叶鹤给了一个你不要过来的眼神。
床上的男人躺在那里,叶鹤来到床边低头看了一会儿,眉峰动了动。
半晌,叶鹤低低开口,“他要醒了。”
咣啷。
坐着的椅子被夜天溟直接带飞,老爷子激动不已的大步过去,顺便将叶鹤挤了出去。
夜天溟抿紧唇瓣,目光紧紧锁在那张脸上,喉结动了几下,手指忍不住狠狠攒紧。
多天未醒的男人缓缓睁开双眼,黑眸在短暂的迷蒙之后重回清明,眼珠转了转,最后定格在夜天溟身上。
“……烈阳。”
夜天溟的声音沙哑,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他探手想要扶起床上的儿子,却被他轻轻推开。
“你……是谁啊?”
床上的男人坐起身,目光里的戒备和陌生如一道剑,直戳入老爷子的心脏。
又疼又狠。
“烈阳叔?!”
叶归岚听的瞪大眼睛,有些焦急的看向自己爹,叶鹤站在那里,神情分不清好坏。
夜天溟浓眉紧皱,明显接受不了好不容易回来的儿子失去记忆,床上醒过来的男人也跟着皱眉。
“你到底是谁啊?”
老爷子的身体晃了晃,“无所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烈阳叔,你记得自己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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