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间一个荷包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滑进了护卫的袖中。
荷包分量不轻,护卫颠了颠荷包, 很是满意, 不再卖关子:“郡主并没有吩咐, 不过据郡主身边的青盈姑娘说,是永乐郡主又病倒了, 病得起不来床,需得太医时时守在近前,郡主就是入宫去照看永乐郡主的——恐怕十天半个月内是回不来了。”
永靖侯世子顿时大失所望。
护卫拿了他的银子却帮不上忙, 免不得要多说几句, 遂出主意道:“世子您要是有急事,不妨去求见大长公主也是一样的。”
永靖侯世子苦笑一声。
他今日来是为了从盛仪郡主这里打听皇帝与永乐郡主对他父亲是何态度。永靖侯好端端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被扣了极大的一个罪名, 一时间心下惴惴不安。虽然皇帝不但对他多加宽慰, 还将那居心叵测的崔瑛投入了北司,但永靖侯是个极其谨小慎微的性子,说的好听是谨慎,说的难听就是胆小,蹲在家里惴惴不安担心皇帝秋后算账。
永靖侯夫人忍无可忍,喝骂他昂藏男儿何故作此窝囊情态,横竖是没做过的事,皇帝圣目如炬怎会冤枉了他?
永靖侯在夫人的河东狮吼下瑟瑟发抖:“那,那要是做过可怎么办?”
永靖侯夫人踉跄一步险些摔倒,看永靖侯的眼神如同见鬼,难以置信她这个平庸的丈夫居然敢犯下如此大罪,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只拿手指着他:“你,你……”
永靖侯怯怯不敢出声,他夫人你了两声,面上惊骇神色变为决然,当即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把侯爷给我绑起来!”
永靖侯夫人出身将门,乃是女中豪杰,身边的侍女都精擅拳脚。一声令下几个侍女蜂拥而上,还不等永靖侯回过神,已经被夫人身边的侍女按倒在地,眼看就要五花大绑。
“侯爷,别怪妾身心狠。”永靖侯夫人冷飕飕道,“妾身才德不显,也知道杀害朝廷官员,勾结乌戎是族诛的大罪,您替咱们的三儿两女,还有后宅那些姨娘给你添的庶出儿女想一想,牺牲一下自己,成吗?”
永靖侯挣扎两下,大惊失色,意识到夫人这是要献祭自己保住全家,连忙奋力挣扎:“夫人,夫人,我没有杀害朝廷命官,更不敢勾结乌戎,你听我解释!”
永靖侯夫人一挥手,几个侍女停住动作。地上被七八只手按着的永靖侯挣了挣:“夫人,可否先让为夫起来?”
“我堵住你的嘴了吗?”永靖侯夫人凤眼一瞪。
永靖侯顿时不敢讨价还价,连忙说:“我只悄悄卖过几回库中的存粮,可从来没卖给乌戎,更没敢杀良冒功。”
“那王千里是怎么死的?”永靖侯夫人追问。
王千里是永靖侯驻守大郧的副手,崔瑛状告他‘杀害朝廷命官灭口’的对象就是王千里。
永靖侯连忙叫屈:“王千里和他全家真是死于意外,卖粮草的银子他也拿了一份,他二我八,当时听说他们全家给泥石流埋了,我也惊讶的要命!”
永靖侯夫人反复追问,最终确定永靖侯确实只偷卖了两次大郧库房中的粮草,别的什么都没敢干。
虽然倒卖官粮也是个不小的罪名,但和杀人灭口、杀良冒功一比较,又不算什么大事了。
永靖侯夫人松了口气,终于让灰头土脸的永靖侯从地上爬了起来。
和瞻前顾后的永靖侯相比,永靖侯夫人刚烈果断很多。她有心令丈夫去御前自首,却也知道崔瑛状告永靖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对付姻亲定国公。
她想了想,还是没敢轻易做决定,一方面催着永靖侯写了封密信急急忙忙送给定国公询问意见,一方面又令自己的几个儿子找人打探皇帝的态度,为永靖侯找机会自首做准备。
面对护卫的建议,永靖侯世子有苦说不出。
他和盛仪郡主从前好过,正是借着这点过去的旧情,才厚起脸皮上门打听。但永靖侯府和怀阳大长公主这两府之间,可没什么往来,他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一个外男去求见素来端方持重少见外人的大长公主。
正当永靖侯世子纠结不已,准备转身时,一辆马车从后门巷子中驶出,绕到前门大道上。
永靖侯世子猛地抬头,目光追随着那辆马车:“敢问那是哪位的马车?”
护卫抬眼一瞥,眼神有些尴尬:“那辆车是……”
马车从永靖侯世子不远处驶过,似是发觉了他们投来的目光,马车车帘掀开一角,露出一张清俊的面容,朝他们漫不经心投来一瞥。
“……是郡主幕僚,容公子的。”护卫说完了后半句话。
容欢的马车停在了一间制衣阁前,阁上匾额‘绣衣阁’尚且半新,店门前来来往往人流如织。
这家制衣铺子是今年六月新开的,不但卖成衣,还有各色绸缎锦绣,也养着自己的绣娘,能接量体裁衣的活计。店里布料成色一般,但花样既多,价格不算廉价,却也绝不算高,因此很受六七品小官家中的女眷欢迎。
“这位公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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