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怒,朝野震惊。
江扬慕氏通敌叛国,铁证如山,三司会审,御笔钦定,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怀阳公主的驸马亦不能免,一同被诛杀。慕家上上下下唯一得以幸免的只有怀阳公主襁褓中的女儿,盛仪县主慕妙仪。
从慕家满门入狱到斩首,怀阳公主没有替慕家求过半句情。唯有驸马斩首那日,她吐了口血,昏迷过去。
怀阳公主病的很重,先帝闻讯前来探病时,见女儿形销骨立,心中愧疚。怀阳公主却拉着先帝的手安慰先帝道:“人尽夫也,父一而已,父皇处决江扬慕氏,是因为他们通敌叛国、罪无可赦,并不是父皇不怜爱儿臣。”
此言一出,不但朝臣纷纷感叹怀阳公主深明大义,先帝对这个女儿更是怜惜不已。不但增加了她的食邑,更加封她的女儿盛仪县主为郡主。
在那之后,怀阳公主婉拒了先帝为其再择佳婿的想法,独自居住在公主府中深居简出。而盛仪郡主则被先帝接进宫中,和年幼的皇子公主们一同教养,受宠的程度仅次于皇太孙桓悦与同样年幼丧父的湘平郡主。
盛仪郡主与明湘年纪相仿,同样养在宫中,性情相投,二人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密友。后来盛仪郡主拒绝先帝指婚,在清溪小筑豢养了许多容色出众的美少年,将这座皇家别院变成了她笙歌欢宴的温柔乡。明湘身为她的至交好友,也曾来过数次,很是理解盛仪郡主为什么长住此处不愿归京。
“阿湘。”靡靡的乐声里,盛仪郡主突然探身过来。
明湘侧首:“怎么?”
盛仪郡主捧起明湘的脸左看右看,好半晌才放了手:“你又消瘦了。”
明湘失笑:“有吗?”
盛仪郡主蹙起眉。
她容貌美艳,朱裙似火,蹙眉时也显得分外动人:“怎么没有,可怜见的,别人看不出来也就算了,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明湘抚了抚面颊,指尖的触感柔软光滑,却冰凉。她笑起来:“或许是天寒的缘故。”
“别人都是苦夏,你难不成是苦冬吗?”盛仪郡主没好气道。
她探手又碰了碰明湘的面颊和手指,即使在烧着地龙、极其温暖的楼台中,明湘的手指和面颊也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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