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就在寻一诚要继续敲门喊话的时候,门内传来人走动的声音。
寻一诚一喜:“来啦。”
听到那脚步声,林错却皱了皱眉。
咔哒一声,门从里面打开。
该怎么形容面前的人呢,他穿着洗旧的白色背心,宽松的短裤,但整个人瘦骨嶙峋,胡子拉碴,头发很长,看起来很久没有打理过,但并不是不干净,只是乱糟糟的样子,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带着满满的不耐烦。
总结起来就是,一脸厌世模样。
“你们是什么人?”他挡在门口, 一脸警觉地问道:“你们认识我妹妹?”
“袁菲洋是你的妹妹啊。”寻一诚恍然大悟:“是这样,我们是市局重案组的,今天过来是有个案子想要跟她聊一聊,先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家?”
“重案组?”男人脸色微变,更加警觉:“查死人案子的?”
这……
寻一诚苦笑着点了点头:“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谁死了需要她?”男人歪了歪脑袋,说出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寻一诚笑笑,这种老式居民楼和新型小区不一样,隔音效果差的要死,就在林错和寻一诚敲门的光景,对面的门已经开了条缝,男人瞥见门后老太太的脑袋:“看什么看,老不死的有什么可看的!”
对面的门砰嘭的一声关上,旋即传来几声不堪入耳的辱骂声,男人却丝毫不在意似的,好像刚才骂人的也不是他,他懒懒地看着林错他们:“什么事你们倒是说啊,半天蹦不出个响就赶紧走人行不行?”
难为寻一诚这时候还能挤出笑脸来:“您看,咱们方便进去说吗,毕竟门口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男人眯着眼盯了他几秒,那眼神有些阴郁,但寻一诚却依旧能以笑脸对之,倒让他有了几分囧意,男人收回目光,踢了脚门边的凳子,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往进去走。
林错和寻一诚跟着走进去,这时两人才发现,男人走路的时候是一瘸一拐的,但他走路很快,腿疾应该很多年了。
房子里窗帘紧闭,外头的阳光被窗帘阻隔在外,老式家具显得厚重,整个房子透着一股诡异的阴沉之感,空气中还伴随着浓重的中药味。
林错迅速打量了一圈,发现桌子上还有很多西药。
和男人的邋遢懒散相比,房子其实一点都不脏,像是一直都有人打扫似的,只除了茶几上看样子像隔夜的泡面盒子以及啤酒瓶颠三倒四地放着。
男人自顾自找了个凳子坐下,脸色依旧很难看,看向林错和寻一诚的时候眼底乌青和眼球的红血色更加明显,在整个环境下显得整个人又阴郁了许多。
“有什么事赶紧说。”地上有个看起来打扫过但并不干净的地毯,男人自顾自往上面一坐:“问完赶紧走。”
这人身上有太多令人好奇的事情了,但寻一诚和林错很快就进入正题,寻一诚问:“袁先生,我们今天来,其实是想找你的妹妹了解一些情况,请问……”
“你说找谁?”男人猛地看过来,打断了寻一诚的话。
寻一诚沉看着他:“袁菲洋,是您妹妹吧?”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有些奇怪,几秒后,他说:“有什么事跟我说。”
林错的目光从屋内某处收回来,看向他问:“袁菲洋是个洛丽塔设计师,对吧?”
男人脸色一冷,这表情在他瘦弱而又苍白的脸上显得十分恐怖,只见他瞪大眼睛:“不是!”
果然有事,寻一诚看了眼林错,两人对了个眼神。
“两年前,袁菲洋指控某个洛丽塔设计师抄袭她的创意却反被侮辱,这件事你知道吗?”
这一次,男人显得更加激动了,外头马路上人声尔尔,但房子里却能听到他越发粗重的喘息声,似乎在压制着自己怒然而无处发泄的愤怒。
“我不知道!”男人忽的站起来,双目怒瞪着他们:“我不知道你们今天来到底什么意思,但现在我要求你们给我滚出去!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寻一诚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安抚道:“袁先生,你冷静点,我们只是想打听一些情况,不会对你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而且我们找的是袁菲洋,你看你现在这个情绪是不是太激动了?”
“激动?”男人冲过来,和他面对面,双目瞪圆:“你们跑到我家里跟我说要找我死了快两年的妹妹,你告诉我,换了谁谁不激动?人都死了你们还想要怎样?一个死人能跟你们什么破重案组有什么关系!”
“死了?”寻一诚一惊:“你的意思是,袁菲洋已经……”
男人冷笑一声:“是啊,死了,所以你们想问什么,难道指望我从地底下把她叫出来告诉你们什么东西?”
男人说完,指着门的位置:“在我彻底发火之前,识相点,赶紧走,要不然我发起脾气来,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寻一诚和林错站起身却没打算走,寻一诚又问:“那有个叫陈月云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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