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乔橣以为分手后即便不联络也许有天会碰巧擦肩而过,对方或许会良心发现想起自己不该这么对她,如同的她的第二任一样。
可吕赫瑋将她封锁了,在每一个社群帐号。
这意味着他真的消失在她世界,一尘不染的离去,地球有七十多亿的人口,他断绝了任何一种能与她重新连结的方式,他们再也见不到了。
他不再爱她了,他不再心疼她了,乔橣不理解,吕赫瑋是如何做到走的瀟洒。
二十二点半的酒吧,她轻轻推开门,失了魂坐上调酒师擅自默认属于她的位子,当她说出要喝的品项时调酒师再三用眼神再三向她确认。
乔橣瞳孔底下是坠入躯壳则会分解的黑洞,她点头。
因店内比例调整的关係,长岛冰茶反而偏向橙色,而这杯趋近深红。
她啜着火,足以把她心燃烧殆尽的火,心脏神经抽痛,想着吕赫瑋真的从此退出她世界,乔橣的眸子里淌出无声的眼泪。
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不介意聚集上他人目光,没办法让难过消失那就让它蔓延吧,乔橣是这样想的。
离开时她将身上仅有的一千块放在吧檯上,那时深十一都不到。
调酒师望着这一切,他猜到了几分所想,可他什么忙也帮不上。
逃离不被规定绑住的空间,乔橣边走边摀着嘴哭泣,眼睛像坏掉开关,泪水越止不减反增,她一路走到河岸,无人之处,杂草的土壤充斥许多蚂蚁。
「吕赫??」她无助蹲在地,「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乔橣哭着,圆点的水掉落湿了土,「我很乖的等你回来啊??为什么不爱我了呢??」
换来的是不得不接受的事实,说实话,难道吕赫瑋的走的画面她没想过吗?她想过,她想过千百次了,她想着要是事情走到最坏的这一步该怎么做呢?
吕赫瑋曾向她说过,他绝不会悄声离去,如果他真的累了他会直接跟她说。
她的大脑骗了她,这比死还要痛心入骨。
靠在长椅上,即便乔橣不愿意她都必须关机了,她也想爱这个世界啊,她也想快乐的活着啊,她也想相信依然有希望啊,但明显什么都没有不是吗?
乔橣一直觉得有一天吕赫瑋会带她走,即便他没说过很多次,但因为她真的渴望,事情深植于她脑中。想逃离的想法没有间断过,可是乔橣在逃什么呢?讨厌爸妈,所以她离家,然而并非过得比较快乐轻松,她依然觉得被种无形压力追着跑。
找到一个拯救她的人成了她的目标,如果失败那就继续找,但,不会累吗?
每一段感情身心都会被消耗,失去一部分的自己,不累吗?
当轻生念头出现的那一刻,她就走向无可救药,在成为完整人格的道路上摔落了,可乔橣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是想放任自己坠落,她是死抓着边缘,抓到双手手指割裂渗血,她都不愿放手。
原因是,她曾经好好的站于那条路上,并且,面向着光。
吕赫瑋跟她说过,她如果想不开,谁也帮不了她。
可是她深爱的人走了,乔橣生命里唯一爱过她的人走了,她不知道她还剩下什么。
现实是很残忍的,相遇有多不容易了,更何况相爱呢?一旦面临交叉路口,不是越靠越近就是越靠越远,她如何求都没用,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过亮光线将她照醒,她真的好讨厌阳光,灼热耀眼,和身处黑暗里的她一点都不相配。
不舒服的睡了几个小时,腰痠背痛又头痛还想吐,乔橣用手遮挡了下眼睛前方适应光的亮度,叹了口气,能怎么办?撑回去。
她还是有去上班,虽然迟到了。
演唱会结束,那名男同事和梓轩告白,林梓轩绝对没想到,当然乔橣也不觉得他会告白,据男同事所言,他之所以总刁难林梓轩是因为他很早就喜欢她,可发现她有男朋友后就百般吃醋,简而言之对林梓轩又爱又恨,但交往后则恢復正常,目前对她算好。
「乔小橣,你怎么又迟到啦?」
「抱歉。」乔橣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口敷衍。
她装的很好,不让谁发现,和吕赫瑋分手这件事,乔橣也没告诉谁。
她希望在她的生活圈里,只有她一人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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