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都在干嘛?」彤涵眨巴眨巴问问,乔橣淡淡一笑,「就这样啊。」
「是喔??我好像也差不多。」
如果彤涵没来,乔橣打算晚点去酒吧的,既然彤涵来了,那她也不去了,省心。
饭后彤涵自顾自去洗餐具,她要乔橣待着别动,她常开玩笑乔橣是生活白痴,家事做不好,虽然彤涵说的没有错。
只要染上忧鬱,乔橣就失去自理能力,一房一厅一卫浴的空间,垃圾堆着没倒、衣服晾着没洗、环境不整洁,她心一累,所有事情都似不会做了,浴一淋关着水在浴室过了两个小时;在公司像办公机器,回到家瘫坐在地,一晃眼即隔日清晨;整天坐在公车上哪也不去直到末班。
乔橣没有察觉,她的生活过得远比她想得一蹶不振。
因为她认为,只要自己不承认病了,那她就没病,可以继续下去等待生命终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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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如吕赫瑋,他只花不到一个星期就找到新住处,约了后天看屋,如果没问题就会签订合约了。
「这是订金,感谢您愿意租给我。」
房东爽朗笑了笑,「反正也快七月了,你要立刻搬进来也可以,我下个月再收房租就好!」
吕赫瑋握住房东的手向他道谢,他怕是上辈子烧了好香,这辈子有源源不绝的贵人。他立刻回镇斌家收拾东西,物品称不上太多,一卡行李、一个背包绝对装得完,他租雅房,小小一间含个人卫浴,他觉得够了。
暂且放好行李后,吕赫瑋去大卖场买了些清洁、生活用品,回来他租屋地方打扫,房间没有特别脏,上一个租客才刚搬走,顶多就是洗个厕所、擦擦柜体而已。「呼——整理完了。」
他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傍晚,该去买晚饭了。
收回来的检测表也就剩几个人还没找来谈话了,吕赫瑋预计下星期就能完成。大都会街上是收工时段,车流量紧密的可怕,他的脑中不知为何闪过那名女孩的画面,但他不再多想,走进捷运站搭往他平常吃的小吃店。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女孩与乔橣,是同一人,明明辛苦活着,乔橣却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吕赫瑋全都明白。他是名心理諮商,不过乔橣似乎没有太搭理他的意愿,他眼中的世界很美好,即便有所摺痕,但依然充满希望,他该怎么做才能让乔橣接受他的关心?
吕赫瑋想告诉那个试图使自己消失的女孩子,其实生活存留光。
她说她不讨厌花对吧?
有种花,值得她珍藏。
本来还想邀乔橣一起吃午饭,发送了讯息许久迟迟都没收到回覆,中午时间也过了,于是吕赫瑋打电话向乔橣所在的部门询问,果然得到乔橣没有来上班的消息。
是有什么事吗?两次的见面吕赫瑋都忘了留乔橣的联络方式,也无从晓得她是否怎么了。
在彤涵走后的两小时,乔橣忽地感到无比空虚,宛如派对散场的主人家,虽残留馀温,空气也逐渐冷却了。便利商店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乔橣只带钥匙凭着股衝劲出门去买了零零散散罐装酒,留着一盏夜灯就是开罐猛喝。
她一直哭,边喝边哭,酒精与眼泪混为一体进入她的喉间,乔橣不知道她为什么哭,突然难过得像要死了,难过得不管如何撕心裂肺哭喊都不够,其实可能有原因,但她没那个心思去细挖,她已经很久没有想到以前的事了,只要一想起她的脑就疼得让她恨不得用刀给切开捅碎。
无数个相同的夜晚,她留着止不住的泪,那些泪水参杂着失望、懊悔与深深的恨,她太可怜了,乔橣是多么讨厌自己表现出脆弱的模样,可此刻她可怜到连自己都不得同情自己。
她有什么活着的理由呢?她像傀儡,像机器,她没办法爱自己,更没办法爱这个世界,然而她却渴望爱,渴望有个人看穿她的假装,走进她身边拾起破碎的她,并小心翼翼永远爱着。
童话故事有着美好结局,现实,没有。
乔橣知道这很强人所难,就是因为知道,才不愿表现的一副缺爱,没人给时她就不会再被背叛了。
她遇到的第一个人说,乔橣是他的全部,是他会捧在手心珍惜的宝贝,当时的乔橣宛如即将溺毙的落水者抓住浮木,对方在热恋期后立刻露出本性,乔橣以为过了好久,因为她的心思只在他身上,好笑的是,这段她以为真挚的初恋,连半年都谈不到。
说满眼只有他的高一男孩,在汽车旅馆与学姐相见,怎么想都是可恨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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