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在他肩头昏昏欲睡,两分钟后才反应过来,慢吞吞说道:“应该是来抓二哥或者小舅的。”
程砚洲:“……抓?”
顾莞宁点点头:“嗯,抓他们去相亲。”
一个大龄二十五岁男青年,一个高龄四十岁男青年,搁现在这个年代放哪家都是老大难问题。
那就不干自家啥事了,程砚洲说道:“上午看了房子,院里有水井有厕所,比咱们在阳市买的好。”
“那可不,也贵了好多。”顾莞宁比了个数字,“快八千块呢!”
她一整年赚的钱都没八千块!
京市的房价真是不管什么年代都一骑绝尘。
普通双职工家庭攒八千块不吃不喝都要十多年。
程砚洲含笑道:“谁让这里是京市?”
顾莞宁一把抓住他,“那我们再买一套吧,这一处房子给外公他们住,再买一套,等我们来京市念大学的时候住。”
买吧!买吧!一定要买!
现在的八千块,说不定未来就是八百万八千万!这样她们一辈子都不用为钱发愁了。
程砚洲沉思半晌,“听你的,我看这附近就不错,离外公他们近,有医院有供销社有饭店。往前走一段就是大路,等公交也方便。”
顾莞宁重重点头,“回头让徐大哥帮我们留意,有空房就买下来。”
一想到有很多小钱钱在向自己招手,顾莞宁顿时也不困了,从他身上下来开始穿衣服。
程砚洲端着盆去外面接水。
门一开谢仲康的眼神就瞄过去,“醒了?”
院里的气氛很古怪,程砚洲敏锐地察觉到,这父子俩的关系好像不大好。不过也不关他的事就是了,他淡定回道:“醒了。”
他这么淡定,话又这么少,谢仲康的问题明明没撂地上,但就是莫名憋屈得很。再一看这个便宜孙女婿,就咋看咋不顺眼。
跟那个糟心儿子一样不顺眼!
他当老子的都低头了,谢明望吭个声能死啊?!
程砚洲兑好温水,在谢仲康的注视中端进屋。
谢明望起身,钻进厨房准备晌午饭。
还剩下块五花肉,不多,他打算炖个白菜粉条,把这点肉切成片放进去熬一锅。
有馒头,再熬个粥。
昨天买的菜里有西葫芦,炒一盘。丝瓜剩两根,也炒一盘。
见糟心儿子眼里是没有自己了,谢仲康冷哼几声,拄着拐杖到石头桌子前坐下。他前后看看,西边厨房的烟囱冒起了烟,东边卧室的门紧闭着,就没一个人来招待他这个老头子!
气死他了!
谢仲康握着拐杖,愤怒地戳着地面,给人家院子都戳了个坑出来。
东边卧室,顾莞宁洗漱好并没有出去。她彻底清醒了,深觉谢老爷子来者不善,拉着程砚洲到一边,犹豫着纠结着跟他说了自己的秘密。
程砚洲听完,感觉脑子险些都不够用了。
良久后他才理清这里边的关系,“所以,为什么小舅他爹……外面那位,不同意小舅和岳母在一块?”
顾莞宁:“你知道咱妈,也就是二舅妈是小舅的亲姐姐吧?”
程砚洲点头,前天晚上他被几个长辈详细介绍了下家里的情况,所以知道得算清楚。
顾莞宁拧着手指,“当时爸和妈已经结婚了,如果小舅再和我亲妈结婚,就是换亲,两家人都要被看不起的。”
程砚洲明白了。
他老家也有很多男同志没钱娶不上媳妇儿,但是乡下地方没那么多讲究,实在穷得揭不开锅,有时候彩礼都不给,自然女方也没有陪嫁,穿身衣服住进去就算两口子了。
不过南河县地肥,只要不是懒汉,肯下力气总能攒出钱攒出房来,鲜少有上面那种情况。
更多的是为了给儿子凑彩礼,先把女儿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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