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你,可我也是你母亲,你可曾听过我一句话?”
“你事事都有自己的主意,入仕,习武,你八岁便离开我,住自己的居所,我便是想见你都要寻人传唤。如今你娶了新妇,她却与你生分至此,她尚知给你兜底,可你呢,一走就是三月,若你此去清剿叛贼有什么不测,你可想过后果?”
姜予只觉站在这十分窘迫,她抬眼看去,宁栖迟低垂的眼却微微颤着。
可他声音却不露一丝情绪,“儿子知错,再不会如此,还望母亲不要气坏了身子。”
周氏眼角滚落下泪水,“你知道什么错?你们只会搪塞我,敷衍我,你们是希望我撒手人寰,再不必让你们烦心了吧。”
话完,她又咳了起来。
宁备焦急唤道:“夫人!”
姜予心情复杂,单是这些都能让侯夫人气到卧榻,若是她知道自己跟宁栖迟只是逢场作戏,又或者侯爷两父子那般疏离,还不知要多伤心。
周氏似乎是骂累了,她撇过头,眼泪落在被褥上,声音有丝哑,“你们宁家,真是一个比一个有出息。”
此话说出,场上的两个素来在朝堂呼风唤雨的男人都抬不起头。
可有些事偏偏是如此,这些根本不能同她说,宁家非要在她面前做出一派温馨的模样,才可保她不会病重,可如此隐瞒,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呢。
姜予还是没看下去,她上前,给周氏顺了口气,“母亲竟是将儿媳一同骂了,三月出征我自是担心他的,可是我也相信,他会平安归来。”
“母亲,若他不想为您尽孝,又怎么会带着伤还强撑着来看您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姜予似乎并未察觉,她只用一双温善的眸子看着周氏。
周氏面上的神情怔了下,她突然抬起眼看向宁栖迟,十分焦急,好似随时都要坐起身,“你受伤了,可严重?”
宁栖迟抬眼,落在姜予身上的视线微漾。
“您才病好,我们怎么敢让您知道这种事呢?”她捧着周氏的手放在脸侧,“他是什么性子您还不明白吗?还不是怕让您担心这才什么都不说的吗?”
周氏怔神,似乎听了进去,作为母亲,她怎么会不知道宁栖迟是什么性情。
“您啊,就是个惯爱操心的。”姜予笑的温和,言语温柔,“我们也是怕您的病再严重,可是母亲,其实您不必担心啊。”
“他已经成婚了,往后有我照顾他。”
“出征也好,受伤也罢,我都在他身侧。”
“我会好好的,安稳的,和他过下去。”
作者有话说:
姜予:说说而已,别当真
谢谢飞鱼的两个雷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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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多情,无外乎如此◎
周氏听此言, 神色中闪过片刻迷茫。
宁栖迟眼底始终印着她的面孔,姜予适才的每一句都无比清晰的带入他的耳中,他僵站在原地, 一时已不知今夕何年,只是飞快染红的耳廓发着烫,心底冒出雨后春笋般的悸动。
而身侧老侯爷则诧异的看了姜予一眼,而这个儿媳眼底纯澈的像是能透出水来,丝毫不为她的话有半分心虚。
他默了默,片刻后顺着她的话对周氏道:“是啊,儿媳都已经进门了,自然会有人照顾,心疼子念的, 你就别担心了。”
“谁担心了?”周氏擦了一把眼泪,道:“我就是怨你们瞒着我。”
老侯爷猛点头,“是是是,都是那臭小子, 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你。”
周氏又骂他,“你为何不想想是自己的问题?”
看老侯爷如此狼狈,姜予也忍不住笑了一声, 周氏见她眼底的笑意, 心底多出了几分动容。
她适才气的有些不知所言,可姜予的话却让她清醒了几分, 她岂会不知两父子隐瞒她是为了她的病,可她怎么可能放得下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她用手握住了姜予的手, 垂眸道:“我适才可是吓着你了?”
姜予缓慢的眨了下眼, 又摇首。
周氏抬手摆了摆, “子念, 你来。”
听此言,女子转首将目光对了过来,她的目光既平和又温良,不见一丝涟漪。
偏偏被她瞳孔印出的面容却那般不显平静,他甚至移过视线,避免被那温和的视线灼伤,他站的很直,不知过了多久才走了过去。
他低着声音,“母亲。”
“母亲适才那番话并非有意苛责你。”周氏望着眼前长得高俊的男人,咳了两声,才接着道:“母亲年纪大了,病缠卧榻,还能再撑几年呢?若有朝一日母亲再不在人世,便再也不知有谁能关心你的冷暖了。”
她抬手止住老侯爷的话,又放在唇边咳了两声,她看向姜予,眼底欣慰,“我往日一直担心,子念性子清冷,会不会怠慢你,让你受委屈,夫妻离心,能听得你这样说,母亲很高兴。”
她的神色真诚而悲悯 ,姜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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