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懑地攥起拳头,冷笑道:“他们都白死了,始作俑者就这样轻飘飘走了,他们的冤屈,也随着这场大火,永远消失了!”
前几日,剑尊晓谕七星剑宗众峰,玉虹峰云华仙君等人,犯下滔天大罪,现免去峰主之位,逐出剑宗。那时桑竹笑得都要肚子疼了,昔日高高在上的玉虹峰峰主,也有沦为丧家之犬的一日。
他甚至想想去上门嘲讽一下严无炽,不过被大师兄给拦住了。
师父也说,此事尚未结束,还要核查枉死的妖修身份,还他们一个当年的真相。
他们耐心等待,然而短短几日,事情尚未结束,埋有无数妖修尸骨的灵田,就在夜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大师兄亦是怒道:“这些人!”
宋恬悲凉地叹了一口气。
她的眸光里,除了那无尽的大火,还有新的火光在跃动。
几人的情绪都不太好,白萩原本站着昏昏欲睡,但是此时,她却悄悄靠近了宋恬,被动地出声关心:“师姐,你怎么了?”
宋恬道:“直至此刻,我才明白他的话。”
“嗯?谁呀?”
“他,是剑尊身旁的灵心师兄。”宋恬回眸,望着隐匿在黑暗里的七星峰,想起那夜情景,淡淡道:“他说得对,剑尊,不会为任何外人做主。而我,要为我自己做主。”
白萩听得不明不白,但好在主人没有再问,所以闭上了嘴巴。
桑竹道:“师妹,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有一天离开七星剑宗。”宋恬非常平静道。
“啊?这?!”
她的话像是一个惊雷,瞬间将师兄们吓得不轻。但是惊愕过后,桑竹却道:“师妹是说,我们磐石峰集体离开剑宗吗?我倒觉这个主意得不错,就是不知道师父他答不答应。”
大师兄拧着眉,没有说话。
宋恬道:“是。”
她有这个念头,已经不是一日了。
早在秘境初试的时候,她见到掌门、剑宗众人,便觉得待在这样的宗门里,整日尔虞我诈,为一点蝇头小利斗得你死我活,毫无意义。
她想脱离七星剑宗,但是,师父、师兄们都在此,不如一道离去。
“此事暂时别在师父面前提。”大师兄思虑片刻后,吩咐道。
整个磐石峰退出剑宗是大事,宋恬深知师父不可能立刻接受,她淡淡一笑,点头道:“知道了!”
几人朝山峰下走去,路途中,大师兄走在前面,桑竹滞后,小声地对两位师妹道:“我跟你们说啊,大师兄之所以不愿意离开剑宗,其实是为了月……”
“你们在聊什么?”大师兄猛然回头。
“没什么,没什么。”他们慌忙道。
大师兄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于是放慢脚步,跟他们一起下山,一路上安安静静,再无人八卦。
暮春时节,风轻云淡,燕草如丝。
悠悠白云下,宋恬在河畔旁,正在清洗煮过的树皮。
白萩蹦蹦跳跳走了过来,好奇地问:“师姐,你在做什么呀?”
“我在做纸呀。”她笑得温柔。
白萩道:“做纸?”她想了想,有些不解:“纸不是很便宜吗?”
“纸有很多种,在我还小的时候,我家里就是造纸的。”宋恬的手指抚过水面,潺潺水流声中,她回忆起过去:“我家邻居是做颜料的,每年春天,我们两家的生意都很好……”
“哦!就是梦莳花下那个颜师兄!”白萩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的神情很平静:“嗯,就是他。”
煮过的树皮都清洗完毕,宋恬提起竹篮,朝石磨走去。
白萩跟在她的身后,忽然问:“师姐,既然你那么喜欢纸,你喜欢做纸傀儡吗?”
“傀儡?”宋恬想了一下,上古天河宗玉简里曾经提到过,说傀儡可以做得栩栩如生,蒙骗修士的眼睛。但是磐石峰都是剑修,无人擅长此术。
“没见过,因此谈不上喜不喜欢。”她如实道。
白萩趴在石磨上,目光呆滞了一会儿,又兴致勃勃道:“你有纸吗,我做给你瞧!”
宋恬不愿打搅她的兴致,便从袖中取出一卷薄纸,一支笔,一点颜料。
白萩拿过纸,装模作样折叠了几下,开始干巴巴地复述:“呃,是这样的,要先在纸上布列阵法,像画符一样,然后再……”
宋恬以为她在提醒自己下一步做什么,便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然而一刻钟过去了,白萩翻来覆去说了两遍,却连一个像样的傀儡都没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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