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开始头脑发晕,给江越打电话,他却在开会,最后无奈之下,给宋柏岸发了消息。
宋柏岸到的时候裴言已经醉得意识朦胧了,有个男同事还缠着她灌酒,试图让她彻底不省人事。
把人抱出来放到副驾驶,替她系好安全带,再把大衣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车行驶到半路,裴言稍微意识回笼了一点,睁开眼努力辨认驾驶座的人是谁。
“是你啊……”
宋柏岸开着车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况,“怎么,不是江越很失望?”
裴言点头,又觉得好像不礼貌,摇头:“谢谢你。”
宋柏岸笑了笑:“你怎么一喝醉酒这么诚实?”
“我不诚实,我会说谎的。”裴言眨眨眼。
“是吗,你说了什么谎?”
裴言沉默了,她抠着他车上的那个娃娃装饰:“你别生气……其实我有一点失望……”
宋柏岸脸上笑意未减,细长的食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我怎么会生气,这都是我预料之中的答案了。”
他不放心醉酒的她一个人,把她带到了自己市中心那套小公寓里,通知阿姨来帮忙照顾一下她。
裴言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宋柏岸给她兑的蜂蜜水,喝了一口,甜甜的,她对他笑:“谢谢你呀,你真是好人。”
宋柏岸掐了一下她脸颊:“你给我的好人卡没有一千,也有好几百了吧。”
裴言无辜地摸着自己被揪红的脸,很委屈:“你就是好人呀。”
“……我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宋柏岸叹了口气,却还是心有不甘地问:“裴言,如果……如果说没有江越,你会喜欢我吗?”
他面上没显露过多情绪,却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回答。裴言不敢看他,捧着手里的杯子,小口小口喝着蜂蜜水。
一瞬间,空气仿佛如同凝滞。
“算了……”他苦笑着从她手里接过空掉的玻璃杯,准备起身再给她倒一杯蜂蜜水,刚转过身,就听见身后传来微弱的答覆:“喜欢呀,本来就喜欢你……”
宋柏岸不可置信地回身看她:“你说什么?”
裴言眨眨眼:“不知道。”
“骗子。”他蹲下身抱紧她,唇在她脸颊旁磨蹭,被她偏头移开,吻落空到了脖子。
“不行。”她一字一顿道:“江越会生气。”
裴言感受到自己的脖颈处传来濡湿,她推开他,发现他眼圈发红。
“你不要哭。”她摸摸他的头。
宋柏岸闭了闭眼,最终长舒一口气:“这样就够了,不管是怎么样的喜欢,只要你承认有一点喜欢,就够了。”
裴言茫然地看着他,醉酒的她一切都只是发自本心,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难过。
宋柏岸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说:“你不要记得今天的事,你一定要忘掉。”
可是记忆并不是想忘就忘。
裴言再睁开眼,清清楚楚记得他问的每一句话,说过的每个字,和落到她颈边滚烫的眼泪。
她开始躲避他,却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天晚上那句“喜欢”的回答,到底是以什么心情说出口。
她开始不明白自己的心。
避开宋柏岸的第五天,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和宋柏岸谈谈,要正视一次自己的内心。
结果,却等到了,带着漂亮女朋友出现在她面前的宋柏岸。
“介绍一下,我女朋友,阮南枝。”
裴言盯着两个人并肩的身影:“什么时候的事。”
宋柏岸皱着眉想了想:“忘了,最近身边的女孩太多了,我也不知道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过我最近很喜欢她,所以才决定认真一次,带来给你和江越看看,毕竟不能总让我吃你们的狗粮嘛。”
是了。
裴言想,他那么轻佻,那么玩世不恭,那个夜晚也不过是一时兴起问出的话语,自己和他身边那些人都没什么两样。只是他装得太像了,才会被他一时蒙蔽,一时心软,一时动摇。
她努力忽略心底的异样,笑着说:“你们看起来确实很配呢。”
阮南枝是在宋柏岸身边待过最长的人,整整半年,宋柏岸却总不让她多和裴言接触,大概是怕裴言透露曾经那点若有无的暧昧吧。
裴言很苦涩地想,怎么会呢,他明知道,她不会说。可男人遇到真爱时,总是小心翼翼维护着,防备着。
阮南枝和宋柏岸分手时,宋柏岸喝了很多酒,醉得一塌糊涂,江越接到电话去把人带回家里,宋柏岸就在客厅里捂着眼喃喃自语:“怎么办……我还是忘不掉……”
裴言劝慰他:“你要是真的很喜欢……就把她追回来呀。”
宋柏岸定定看了她好一会,眼里溢出苦涩和无奈:“我试过了,我追不到了,我怕再追,我就彻底失去了。”
“哦……”裴言心里酸涩了一下。“那,就努力忘掉吧,没有谁是忘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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