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纷纷扭头,然后再低头,发现说的人是张婴时,眼底都闪过一抹诧异。
不过他们比常年外放的臣子更清楚张婴在嬴政心中的份量与宠爱,所以只是温和的笑了笑,还顺便给张婴让出了一条道。
张婴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却又不知怎么说,他就这么一路往前走,忽然他听到前方传来熟悉的嗓音。
“阿婴婴?”
张婴闻声抬头,恰好看见了满脸疑惑的如桥,对方在与他对视后,继续道,“阿婴婴,你为何会在这?艾玛,是相认了吗?”
张婴嘴角一抽。
他摇了摇头,很诚实地开口道:“不是。是赵文让我往前走,我也不知晓怎么就走到这来了。”
说到这,张婴扫了一眼,发现此处不光站着如桥,从公子高、公子寒、公子将闾,公子将昆……一直到胡亥和如如桥。
几乎十岁以上的大秦公子全部站在这儿了。
张婴一愣,大秦并没有安排大秦公子进入议政大殿上朝的习惯。
他看着对面露出打量、疑惑、甚至是了然的神情时,张婴忽然有一种很懵的感觉。
咋滴?
难道他真是嬴政的儿子,这是要公布身世?所以将大秦公子们也一起请来观礼?
张婴被自己的猜测给哽住了。
他左顾右看,
再一转头,恰好看见身着金边绣口的黑色长袍,头戴高山冠,身形如青松挺拔,面上如沐春风的扶苏。
然后就见扶苏轻声道:“不必慌张,阿婴,是你应得的。”
“扶苏阿兄!我……”
张婴见扶苏似是特意在等他,一直憋着的问题想要开口。
对方却轻缓地摇摇头,只温和地道,下朝之后再细说。
扶苏拉着张婴的手继续往前走,越过将近二十位大秦公子,来到前面与王绾、冯去疾还有隗状并立而行。
这时正门被缓缓推开,等候在外的大臣们表情肃穆地踏入正殿。
初冬的清晨很凉,但殿内的铜火炉却烧得极旺。
冠带整齐的公子、臣子们在殿内静候,片刻后,众人额间渐渐渗出些微汗,却无一人敢在此地擦汗。
伴随着尖锐的宣告声,披剑带冠的嬴政稳步走上了帝座。
奉常上前一步,手捧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小小的头冠。
“诸位,今日大潮为两事,一封赏有功之臣。二,宣布举荐制以及科举制。”嬴政大手一挥,目光落在张婴身上,“婴郎君上前来。”
张婴一愣,他迈步上前,当他站定,就听见奉常展开手中长长的竹简,高声道:“宣读张婴赏书。”
对方先诵读了张婴的功绩,从豆腐、农具开始,一直说到最近的纸张。
每说一样功绩,还会将大秦黔首们的变化,农作物产量的激增,大秦官府税收的增长等数据,以及最后利用管仲手段和平拿下百越之事都说一遍。
殿内,只余奉常一人高昂的声音。
不管是曾经知晓张婴一二的大秦内臣,还是刚从各地回来的郡守县令们,皆在屏息倾听。
尤其是外放回归的官员。
他们虽然一直知晓番薯、农具、羊毛线等带给大秦的剧烈变化的祥瑞,也隐约知晓小福星。
但直到这些耳熟能详的名字接连而过,他们才陡然惊觉,原来影响大秦的事物已有这么多了,原来这些东西居然全部都是同一个人的功劳。
所以当奉常说,给张婴封上卿,俸禄两万石。
朝臣们看着那一道小小的等候嬴政授封的身影,他们虽觉得有些惊讶,但又觉得没什么好惊讶。
只暗暗感慨:人与人区别之大,就像飞鸟与河鱼,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直到嬴政将张婴的头冠拆下,重新给他束发戴冠。
满殿的臣子们还沉浸在种种思绪中无法自拔。
“封赏礼成!”奉常高昂地喊了一声。
“陛下万安!”
“喝彩功臣!”
……
朝臣们纷纷拱手喝彩,只贺词有些不齐。
……
朝臣们心绪有些混乱,张婴更是全程状态不在线。
他是见过嬴政在朝堂封赏功臣的仪式,非常之简单。
他也见过花样最多的民爵封赏仪式,但无非是秦吏们敲锣打鼓,带着耕牛、酒水等封赏,一路高声宣告的封赏仪式,与其说是隆重,不如说是一种热闹。
所以他很清楚,今日又是奉常捧冠帽,又是嬴政戴冠,还有大秦公子以及上千朝廷官员肃穆观礼,这个封赏待遇绝对是超规格。
不光他这么认为,等张婴重新站回去的时候,听到部分朝臣的窃窃私语,他们也是这么疑惑的。
这也令张婴内心越发计较。
再之后,朝会激烈地讨论举建制与科举制的孰优孰劣,张婴是一点都没听。
他翻开系统日志,将嬴政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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