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描述自己的计划。
比如要如何借用开祭坛宣传,大秦军队要如何配合,如何让百越子民配合,万一碰到西瓯军卒后要如何做,最后还预测了一波能够达成什么效果。
越是听,姚贾的脸色越发古怪,尤其关于什么蝗早晨不飞、中午不飞、日暮聚集不飞,什么平日预防蝗虫还能油炸吃,青、黄色能吃黑的不能吃等……
他既觉得毛骨悚然,又匪夷所思。
质疑的情绪一波波高涨,姚贾动了动嘴皮子,忍不住道:“太过异想天开。”
将军们面面相觑,就连最爱闹的内史腾将军,也压低声音说:“阿婴,蝗灾之事,事关重大,不可儿戏啊。”
“对啊,你怕不是被孔雀王朝的商户给欺骗了。”
“蝗虫可食?没听过?可入药?也没听过啊!”
……
张婴没想到几乎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不相信。
难道是我忽
悠大师的水平下降啦?
张婴稍作反思,开始转换思路。
不再输出事实道理,他直接开始画大饼,画得天花乱坠,同时针对嘴炮达人姚贾提出来的疑点开始一一反驳。
姚贾嘴皮子再怎么利索,缺乏理论支撑,也是敌不过被21世纪理论武装到牙齿的张婴,是以,张婴一度占据上风。
他这样越战越勇的状态,惹得不少将军脸上有了些动摇。
但将军们瞟一眼纹丝不动的嬴政,又沉默下来。
张婴却不知,他只以为这回的计划有可能夭折,正有些烦躁时,他听到上方忽然传来沉稳的一声:“阿婴向来言必信,行必果可对?”
张婴猛然扭头,恰好与嬴政平静的目光对视上。
“仲父!对对对!”
嬴政忽然轻笑一声,他起身,从衣袍中拿出一枚令牌递给张婴。
张婴举起来摸了摸,是一枚尚且有余温,成人巴掌大,雕刻着精致玄鸟与野兽的铜牌。
众多将军瞟了一眼,齐齐瞳孔地震。
嬴政平淡道:“战不论道,听令行事。”
众将拱手道:“唯。”
张婴捏牌子的手一颤:……
等等,这玩意难道是传说中的虎符!
……
……
千里之外的一处农庄。
屋内空荡荡没有一个人,男女老少全部蹲在田地、灌木丛林之间。
气候明明有些冷,他们一个个却累得满头大汗,甚至顾不得筛选手中粮食的好坏,疯狂地将随手可及的粟、野果连同枯叶碎石一起扫进竹篓中。
村长还嫌弃大家动作不够快,拼命的嚎着:“快快快!蝗神已经抵达隔壁吃东西,没多少时间了,很快就要过来了。其他任何事情都不要做,都给我快一点!”
这时,天空中忽然弥漫起一道黑影。
下一刻,蝗虫铺天盖地飞过来,沿途的粮食、植被都被他们覆盖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殆尽。
百越人先是慌得不行,连飞入采摘竹篓里的蝗虫都不敢甩出去,他们手足无措地看着村长。
村长也手足无措地看着蝗虫。
有年龄小的尖叫一声,愤怒地将飞进自己竹篓的蝗虫抓出来,拼命踩,然而却被长辈一把拎起来,狠狠地揍了几下。
之后长辈麻溜地将幼子一起摁着跪下,连连磕头,祈求蝗神原谅。
有人带头磕头,其他人更是一个接一个地跪下,哭天喊地,祈求神灵。
明明是生物链顶端的人类,却跪在一群不能伤他们分毫的蝗虫群中,瑟瑟发抖,一片哀嚎,在遮天蔽日的蝗虫景象下,显得惨淡又荒诞。
西瓯急行军恰好见证了这一幕。
西瓯部落首领译吁宋骑马来到小山坡,遥遥看着天空中盘旋的黑影,低头对姬成道:“蝗虫的规模、速度越来越快!姬公子,你说我抢了大秦辎重,又能有多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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