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车。
“倒,倒也不必!”
张婴连连摆手,心里却很是享受这种细微的关心。
他利落地打开布袋,里面居然是红底金纹的内衣,光看这满满的将鸟纹、龙纹、花纹等动植物花纹完美融合的刺绣,都能体会出对方有多认真。
“叔母,你手痛不痛。”
张婴第一时间又握住美妇的手,将其反过来,细细地看她的指尖,上面除了陈年伤痕,还布满了针眼。
美妇一愣,脸上闪过一抹温柔:“我无妨,这比起战场……”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再说了,女红也是女子的战
场。”
张婴却握住美妇的手,“叔母,日后万不可这样轻忽自己。”
“听听,听听……这话多妥帖啊……怪不得陛下,我儿都那么喜欢你。可见是个会心疼人的。”
张婴闻声偏头。
便见一位身着红色为底绣着双凤金纹的的华丽襦裙,头戴金色鸟类凤钗,行走间,那不知名的鸟翅还会轻轻震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如何?我儿送我的。”
郑夫人注意到张婴的视线,很是得意地单手抚摸了一会凤钗,捂嘴一笑,“我儿也是很体贴、很会疼人的。”
“郑夫人安好。”
张婴的礼还没有行完,就被郑夫人忙不停地扶起来,“行了,多大点的小孩子何必如此拘谨,这点可不像采桑阿姊。”
采桑?阿姊?
张婴疑惑地抬头,便见蒙家美妇轻轻咳嗽一声,拱手道:“郑夫人,阿姊这一声实在是担当不……”
“哎,行了行了,再不爽利我可要生气了。”
郑夫人故作生气,很快又自己笑出了声,她正准备说什么,正好看见张婴从兜里掏出一个白瓷药品,然后挖了一坨外伤药在采桑的手指涂抹。
采桑躲避时,张婴还死活不乐意地抓紧,嘴上念叨着,“要的!要的!”
“哈哈哈……你小子真真多此一举。”
郑夫人笑得不行,一脸“小孩子果然不谙世事”的模样,说道,“这女红伤口细小,等到你来涂时,早就好了。”
“嗯,但我心疼叔母。叔母日后不用给我做衣服的。”
张婴从善如流地捧起采桑的双手,轻轻吹了吹气,“叔母不痛,呼呼,痛痛飞飞。”
郑夫人的笑容僵住了,糟糕,莫名有些羡慕。
“你这……稚子……”
采桑眼底闪过一抹温柔和回忆,眼眶甚至有些润。
好一会后她才平复情绪,伸手抱住张婴笑道:“也不知你小子从哪学的歪门邪道。”
“没错。日后这嘴甜得,指不定能哄多少小淑女。”
郑夫人忽然在一旁插话,郑重其事地说道,“而且痛痛飞飞是无用的,止痛,得用些别的?”
张婴睁大眼,莫非秦朝有什么止痛药材?
“得看《日书》的日子时辰,祈求正统神灵,比如水润万物,山川、河流之神挺好,比如后山的小溪那应该会诞生小神,若还不行,可遵循大巫之法,用狗血驱邪……”
张婴:……
您老还是别一本正经地科普了,我怕笑场。
“反正不让叔母累!”
“你小子!”
郑夫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冷不丁道:“采桑阿姊,你说我们结个娃娃亲如何?”
张婴嘴角一抽。
采桑一顿,微微垂眉:“我膝下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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