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站在一旁张婴,冷声道:“尔等还不如一位稚子?”
宁郎官:“……”
在无奈答应李信的要求后,宁郎官苦着一张脸,先是狠狠地瞪了章邯一眼,这蠢笨的小子,都给了暗示怎么还傻乎乎地应下了。
之后,他忍不住哀怨地看着张婴。
宁郎官见对方一脸茫然,内心的火苗忽然一下蹿出来,差点没咆哮出声。
婴!你怎么可以忘?!
当初豆腐,你是怎么胁迫我日日熬制豆腐的!
新农具,又是怎么令我日日掉头发的!
现在,现在又发出出个马蹬,一个半时辰内,加班加点制作?!
可丞相布置的新农具任务都还没完成呢!
怎么可以忘记被你迫害的少府宁郎官。
……
张婴“阿秋”打
了个喷嚏,奇怪,怎么感觉有人在念叨我。
章邯连忙脱下外袍想给张婴披上。
一个半时辰后,郎官几乎是踩着s型步伐走过来。
声音虚弱道:“李将军,我这已仿造了数十具。”
“好!”
李信兴致起身,来回在原地搓了搓手,“正巧,宫卫的实力比不上我的黑甲铁骑,这样,来一场十人赛,试试马蹬成色。”
说罢,他立马喊人去安排。
……
很快,李信的副官带着十名黑甲骑兵与二十匹马来到前坪,分了十匹马给对面的宫卫。
宫卫的十匹马装备着马蹬,他们神情紧张又有些狐疑。
李家铁骑的马没有马蹬,面无表情,眼底带有不屑。
张婴被李信抱到场边。
双方骑手上马。
秦朝的骑兵较量的方式相当简单粗暴。
双方骑兵拿未开封的刀,没有箭头的箭支,互殴互射,直到某一方全部摔下马,比赛才结束。
宫内站岗的宫卫,正常来说是绝对赢不了在战场厮杀的铁骑。
但有了马蹬的宫卫,能解放双手,也就多了一丝可能性。
宫卫们一开始确实被李家军阵冲击得手忙脚乱,组织不起反击。
直到宫卫队长放弃指挥,让宫卫们自由攻击,伺机行动,这一放权,反而将宫卫们的灵活应变的优势发挥出来。
宫卫们骑在马上,又是站立射击,又是伴马砍刀,各种踩在马蹬上秀骑术,几乎一人一马便可冲破李将军三人联防的阵线。
来回多杀了几回,李家铁骑虽未败,但阵型开始不稳,或多或少出现了失误。
这场景令围观众人有些吃惊。
李信见状,更是异彩连连。
“好小子!好小子啊!”
李信忽然加大拥抱张婴的力度,夹在咯吱窝,来回晃来晃去,“你怎不早生,怎不早生呢!”
他忽然泪目了,回忆起与曾经楚国的第一场大败。
那时他们意气奋发,一路凯歌,深入敌进。然而因轻视对方的骑兵,仅仅六千骑,不光截断了秦国的运粮通道,之后利用平原的军阵冲击,一点点将他三万亲军全部蚕食掉。
那都是他的乡亲族亲,是李信一辈子的梦魇。
自那以后,李信便有意培养骑兵。
但想培养出厉害的骑兵,太难了,没有天赋,没有三四年,根本培养不出足以抵抗羌族、匈奴的骑兵。
直到马蹬的出现,令他看到捷径与希望。
这一波必然能让陛下重视起来。
等等,光靠他的力量或许不够!
李信招来一匹马,对副官说这里比赛不停,夹着张婴,然后“哒哒哒”向着外面疾驰而去。
……
“唔,呜呜,唔……”
张婴被捂得一脸菜色。
秦朝人除了重要祭祀场合,否则不怎么爱洗澡。
李信刚刚又进行过激烈运动,当张婴被这样一位满身大汉的汉子夹在咯吱窝下晃来晃去,简直无法呼吸。
“放,放开,我!”
张婴又是蹬腿又是摆手,等他拼命挣扎出来,发现自己竟被李信夹着一路带到一个陌生的营地前。
他正有些慌,就见李信手推开房门,冲里面喊道:“辛胜将军,哎,内史腾将军也在!好好好,回头再陪兄长们痛饮一场,有个好东西你们一定要看,先随我来。”
张婴便见几名身披黑色重铠,身高八尺近九尺的魁梧大汉从里面出来,还有人打着酒嗝,笑着打量着张婴,道:“你小子,怕不是想骗我家贺礼!嗝……竟嗝……又生麒麟子啊!哈哈哈……
”
“哈哈哈。若真是我家麒麟子,我倒给你们贺礼都成!”
李信笑着摇头,他这么一说,瞬间,数双黑眸落在张婴身上。
哪怕他们醉了,但张婴依旧有种刀子刮脸的忐忑感。
“不错!看到老夫竟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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