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米、布福利是好事,但里面那人的语气也太傲慢了些。
一副施舍的模样,也难怪里面的老丈要死不接收。
等会,十八?胡亥排名是多少来着?
光球激动地跳出来:[宿主,好像就是胡亥啊!他排名十八!]
[哦。]
[……没,没啦?宿主你不好奇吗?不想去看看吗?]
[还成。]
张婴对胡亥,应该说对所有青史留名的人都好奇,但闲暇时看看可以,[不能耽误正事,等以后有空带你去看。]
光球具现化出一滴汗:你这怎么说得像去参观动物?
……
张婴没和系统多聊。
在军卒又一次拒绝时,里面忽然传来“哐当”青铜器狠狠砸落在地的声。
紧接着有人气急败坏道:“好,好得很啊!我如此辛苦送来,你竟不领情!真有气节,俸禄、土地、还有这一屋一瓦都还给陛下!”
“行,既然你们各个家有余粮,想必今年春耕也是不用去官府借牛,借春种了对吧?”
……
伴随着最后几句阴阳怪气的威胁,屋内冲出来一个身着皮袄满脸阴郁的青年。
那人一抬头,恰好与张婴对视。
华服青年脸上先是闪过一抹嫌弃,离开几步后又退回来,瞅着张婴一会,居高临下地说:“张婴?”
张婴看都没看他,径直往里屋小室走去。
被忽略的华服青年脸一阵青一阵红,嘀咕了两句,然后恨恨地转身离开。
“老丈!老丈!”
张婴率先迈着小短腿走进去。
这才发现里面不光有章兄阿父,还坐着七八个身体残缺,气质彪悍的退役士卒,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挺郁闷。
两个站起来的人似也在闹矛盾。
“春耕在即,你也就算了。我们若连种子都借不到!来年可真要饿死了。”
“那你的意思是,受嗟来之食?你忘了这么些年我们的信念?”
……
那人还欲辩驳什么,却在
发现张婴踏入房门前猛然住嘴。
其余人也是。
他们看到张婴后都努力转换表情,露出和煦的微笑。
章父还起身给张婴端了一杯暖汤过来:“天气冷,赶紧喝口暖暖身子。”
顺便又瞪了儿子一眼:“让你好好照顾,怎和你阿母一样,一点也不细致。”
章家少年满脸苦笑。
恰在这时,那群人的后方响起一个犹豫的怯怯的声音。
“婴,婴公子?”
张婴一愣,长安乡的人都唤他小里正、小里正,难不成这屋里还有熟人?
他探头看过去,发现一个胖乎乎的少年身影,从某位军卒身后探头出来。
“樊阿兄?!”
张婴有些惊喜地冲对方挥挥手,“你怎的在这?”
樊家少年也有些惊喜,他一溜烟跑过来,噼里啪啦就是一通介绍。
说他本来是来长安乡送东西。
没想到这一送,竟看到以为早死的阿姊。阿姊不但没死,还二嫁给一位骡父,当了后妈。所以他没急着走,想看看阿姊过得到底好不好。
“长安乡真是一片福地,不光找到阿姊,还见着了婴公子。”
樊家小子感慨了好几句,然后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玩物,递给张婴,“这是姊夫送我的玩具,这鸟可真有趣了,踩它的脚,便能自己动。送给你玩。”
张婴原本打算婉拒,但听到这句话时身体一顿。
踩到脚,
便能自己动!
“石室行者踏碓,困甚忘却下脚1。”
这不就是在形容以脚踏代替用手舂米,效率起码提高一倍的踏锥么。
张婴接过木鸟玩具。
他将肚子的外壳拨开了一些,里面只是几根制作精巧杆子。他又拨动一下鸟腿,齿轮杠杆滑动,鸟嘴便开始一啄一啄。
原理不说完全相似,但勉强能说得过去。
很好,他需要的那一枚“小苹果”,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张婴爱不释手的模样落在樊家小子眼底。
他浮现出满满的笑意,扭头看向某位络腮胡军卒笑道:“姊夫,我就说你这一手了不得,你瞧,把婴公子迷得不行。”
络腮胡笑了笑,明显缺了拇指的大手憨厚地挠了挠后脑勺。
倒是他身旁的士卒伸手拍拍络腮胡的肩膀,开口道:“那是,你是不知你这姊夫的厉害,当年那些登城梯啊,战车啊什么的,他都修得又快又好,若不是断了数根手指,哪怕半身动不了也能在军营……”
“好了!也没喝酒,你少说两句。”
从门外抱着石臼进门的章父笑骂了几句,然后将石臼摆在张婴面前。
张婴愣愣地看着对方。
“我听小子说,小里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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