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滴滴”按了两声喇叭,江酒臣转过身来,见到是他,笑了一下。他穿得很少,敞着怀,鼻尖冻得通红,不知道是耍什么魏晋风流。赵黎甩了一下头:“上车。”
江酒臣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上来,赵黎升起车窗,冷空气隔绝,车里又温暖了许多。车子平稳地朝前方驶去,江酒臣看了一眼表,撩闲:“赵大队长,又早退?”
赵黎没搭茬,江酒臣自顾自地说:“你不是不去吗,来,请讲述一下你在短短五分钟之内的心路历程。”
“你是属柯南的,到哪儿哪死人,我可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赵黎说着,偏过头来看了江酒臣一眼,“就你这操性,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坐公交了?等你到了黄花菜都凉了。”
“这是绿色出行,要为可持续发展做贡献。”江酒臣一本正经地说。
跟他扯下去没完。
赵黎开门见山:“你又发现了什么?”
江酒臣干脆利落:“不知道。”
赵黎登时一脚刹车,险些把没有乖乖系好安全带的江酒臣从车窗户甩出去。赵黎抬眉看向江酒臣,江酒臣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说:“赵大队长,文明驾驶。”他说着耸了耸肩,“查嘛,不查怎么知道?”
怪不得要把他拉上贼船,一口一个凶兆吉兆的,分明是没什么头绪。赵黎犹豫着要不要把江酒臣拷在公路的铁栏杆上冻他一夜,问道:“会死人吗?”
“未知。”江酒臣回答,“就看谁动作快了。找不到也没办法,真死人了那就是你的活儿……”
眼看着赵黎要伸手去后腰摸手铐,江酒臣连忙话锋一转,说:“不过这次有你帮忙,我脚着我能行。”
排气筒喷出来两股白气,汽车在雪夜里,绝尘而去。
三个小时后,赵黎和江酒臣到达怀安县。
在为酒店的住房费用付款的时候,赵黎十分怀疑自己是被坑蒙拐骗了。眼前这个不正经的玩意儿很可能是没有公费出外勤才把自己弄了过来,但是一天揍一个人的次数不能太过频繁。赵黎打算视情况把这顿揍给江酒臣留到明天。
双人标间,半夜赵黎醒来的时候,对面的床是空的。
怀安县临山,夜晚起雾,树林之中一片模糊。江酒臣在山腹中转了一圈,鬼魅的气息时远时近,抓不到踪影。天空灰蒙蒙的,他抬头看了会儿,右手抽出腰后的横刀利落地转了一圈,刀刃搭在左手食指上。
想了想,他又放了下来。转身欲走之时,突然抽刀在掌心划了一下。血液从伤口涌出来,并没有顺着重力下落,反而化为一条血丝,向远方延展着。
趁自己不注意悄悄划一下,这他妈还是好疼,早知道应该带着那个小警察来。江酒臣想着,收刀,朝血线所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血线的痕迹越来越淡,江酒臣停下脚步,四处看了看。眉头微皱,疑惑道:“不是魑魅?”
远处的天空渐渐泛白,江酒臣遗憾地摇了摇头,朝山外飞身而去。
酒店大堂的大钟的指针指向五点四十,江酒臣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准备悄悄地溜进去,刚走过卫生间就看到赵黎赤膊坐在床上抽烟,见他进来,哑声问:“你干什么去了?”
这情景有点诡异。江酒臣顿了一秒,嘴角微微扬起,打趣道:“查岗?”
赵黎:“……你昨天少挨了一顿揍心里觉得委屈是吗?”
“你这用土话说就叫闹着玩抠眼珠子,一点玩笑都开不起呢。”江酒臣坐到自己的床上,拿起床头柜剩下的半根火腿肠啃了一口,说,“打个先锋先去看看。赵大队长真勤劳,您先下楼打会儿太极,容我补上一觉?”
十点多,两个人随便找了一家简陋的小吃店吃东西。店主是个热情的大妈,是这里的老住户了,附近的人大家都认识。赵黎和江酒臣对着秃噜面条,听着大妈跟熟客聊天。
大妈说:“你听说没有?二中又有个学生学傻了。”
“那学校所有学生不都是那样吗?”这位熟客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很有兴致地接上了话茬,“我有个表姐家的孩子就在那念书,去年年都没过,全家一起写作业,熬了好几个通宵。这么学谁不傻啊。”
那大妈摇摇头,说:“不是说这个,是真的傻了,痴呆了。昨天有个学生被家长接回家去了,在我店门口路过,我看见了。眼睛都无神了。”
大妈说着压低了点声音,说:“听说这孩子已经这样一周多了,今天才让领回去,刚开始老师以为是装病,还给打了。好像不是第一个了,上周我就听到有人传有学生被家里接走了。”
“唉,你说现在这些孩子学习多累啊,以前哪有这样的,几岁就开始上幼儿园,从小到大,净是学习了。”
“可不是嘛……”
赵黎的筷子顿住,看向江酒臣。江酒臣并没有什么反应,很专注地吃着面条,往碗里加醋,见赵黎看他,还问:“你要吗?”
赵黎:“……不要。”
难道是自己过于敏感了?赵黎又看了一眼正在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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