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他顿了顿,又自顾自答道:“我想大概会的吧,我可以给你现编出一千个借口,只是,这样的你真的能骗得了谁吗?哪位真正纯洁无瑕的处女会像你一样,男人随便碰一碰就浑身发抖,湿得一塌糊涂?”
说是这么说,其实她的反应再正常不过,就算再虔诚的修女都顶不住他这样的刺激。可是莉莉毕竟是白纸一般地遇见了他,她是真的什么也不明白,有些事情他跟她说什么她就真的会相信什么。
她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脸颊的红潮也因为心中不断翻腾的耻辱感渐渐消退,然后很快,她便发觉她的眼泪已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她始终什么也没有去回应他,可如果他是希望她能自觉下贱,那他确实成功了。
没想到会看到她这样吓人的反应,弗朗切斯科也是一愣,天,他气糊涂了,都忘了她是什么人了。
他赶忙将她搂了起来,抱在怀里,拍拍后背,别说是接着气她之前那一大堆胡言乱语了,他甚至还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
虽然他也不是第一次让她流泪了,但每次看到眼泪充满她的眼睛,使她嘴唇颤抖,他的心里都会一阵过不去,简直就像被她给拿捏住了。
“你哭什么,不要哭了,你不是总希望显得自己很坚强么?眼泪掉个不停可做不到这一点,我……我没有什么意思。”他的神情愈发尴尬起来。
他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与这种纯洁的女孩相处,天,这可真不容易,他真是什么都不能说啊。
“我只是被你气着了,我想你是知道什么是气话的,那根本就毫无理性可言,一个字都不要听不要信。”
莉莉很想告诉他,她也不想哭,不想总是显得那么脆弱,那么容易被他伤透了心,但她就是控制不了。
他罪无可恕地夺走了她的纯真,将她带入这个困境,逼着她只能抓住他的手,还很有可能在未来把一个注定将要受尽苦楚的私生子强加给她,她永远不可能像过去期盼的一般,在所有人的祝福中纯洁地与她心爱的人结婚,而如今,他还要对她说出这么残酷的话来。
弗朗切斯科摸了摸她的头发,望着她苍白如纸满是泪水的脸,也是很想知道他与这个总是显得如此忧愁的女孩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不出任何状况地好好相处。
“好了,我向你道歉,你要是真的这么生气,我再给你打一下让你消消气怎么样?你要不要打我呢?”
一句哄小孩般的话说完,弗朗切斯科也不禁回想起了主耶稣基督登山宝训里那一段论报复,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另一边也转过去由他打。
他一直觉得那很可笑,傻子才会这么做呢,但现在只要她别再继续掉眼泪了,他觉得他也能做到这点,打吧打吧,随便她了。
她慢慢地自他的怀抱中离开,但她却并没有像他说的一样伸手打他,他真希望那是因为舍不得打他而不是因为她那一向良好的教养。
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垂着头,弗朗切斯科也就耐心地等着,好半晌,才终于听见她用略显沙哑的声音失魂落魄道:“我……我是个妓女……”
他就知道,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弗朗切斯科十分无奈:“乖,你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妓女,所以永远也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他想,她如果真的是个妓女的话,一切可能反而好办多了,毕竟他不是一向都更喜欢简单的关系,喜欢那些早已懂得该如何去取悦男人的女人么?
但只是转瞬间的工夫,他又否了这样离谱的念头,他并不需要她多么懂得取悦他,纯真甜美的她,比在情场最有经验的女人都要吸引他,空洞的钱色交易有什么好的,他向来是不稀罕的。
莉莉轻声道:“我一直都不想承认,可是这就是事实啊,难道当你的专属妓女就能使我显得高贵一点吗?不能!你简直恨不得让全巴黎都知道这一回事,你就一直在满世界地炫耀,你炫耀我,炫耀你的财富,我与那条钻石项链又有什么分别?”
说完,她几乎又有些想要流泪,但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颤抖。
这是相当离谱的,弗朗切斯科目光闪烁了一下,发觉自己竟然十分可耻地被她的话撩拨到了。
他抑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道:“也许我确实是在炫耀你,可那是因为我觉得你的美丽不应该被关起来,你应该出去,让其他人黯然失色,我只是想要整个巴黎都来赞美你、追捧你,我希望你能够开心一些。”
“只有让我回英国我才有可能开心得起来,我以为你是知道这一点的。”
他被她一句话堵得一噎,这顽固的小耗子,永远不忘她的回家大业。
他挫败道:“你就一定要惹我生气,使我痛苦么?”
她闻言,几乎想要对他尖叫:“那都是你先开始的!你先让我痛苦!”
弗朗切斯科默默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就要忍受不下去了,又或者说,他已经开始忍受不下去了,在过去,从没有任何一个人曾像她这样使得他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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