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私下里众人不知道的,盛河川在听说了李霖生一家对孙女的照拂后,给李霖生的孙女,也就是跟原主是同学的那位女孩子介绍了一份临时工。
因为这份临时工是在县里,不在北城,李霖生又有一个女儿嫁在县里,村里人都以为这临时工是姑姑替侄女张罗的。这件事李先进一家三口都不知道。
今天是一户出一人开会,李建设不在现场,只有李先进坐在人群里一声不哼。
本来他不作声没什么,一边是外甥女,一边是村里的利益。他不管维护哪边都不好,所以适当地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李霖生的一番话,就显得他这个舅舅的冷漠了。
他赶紧出声应和:“就是。三叔,我家小景没得罪您吧?您算计得这么明明白白,让我这个作舅舅的怎么好?是维护外甥女呢,还是维护村里的利益?”
李柱生看他一眼,没好气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边儿去。小景不光是你外甥女,还是我外甥孙女呢。我没比你少疼她。她要是回村建房了,你这舅舅还能少得了好?你管好你婆娘,少给小景惹麻烦就成!”
跟李先进交好的几个堂兄弟对着他就一阵哄笑。
李先进讪讪一笑,也算是顾全了自己的面子。
李柱生吸了两口旱烟,最后道:“霖生这话也让我这心亏得慌。这么的吧,大家看看,那宅子咱们卖多少钱给她合适。要得多了,今天这会就当我没开。”
“把我这张老脸丢尽,如果能替大家谋福利,那也没啥,谁叫我是大队长呢。可大家得想想咱们的初衷是啥,是交好盛景!开个高价,把人给得罪了,结果这钱分到每人手里没多几分,咱图啥?别忘了盛景上头还有个爷爷。”
本来还有人在琢磨着宰盛景一顿。
盛景现在是城里人了,上次还穿了新衣,骑了自行车回来,听说还进了食品厂上班。那可是有钱人。有钱的城里人要来他们这里买房,他们多要点钱怎么了?谁叫她户口不在村里呢。
可被李柱生这话一说,大家就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顿时清醒下来了。
村里一百来户人家,就算那宅子卖个一百块,分到他们手上也就几块钱。可那宅子值一百块吗?他们叫得出价,人家盛景就真要当这冤大头?
就算盛景顾念着乡里乡亲,愿意给他们骗,人家还有个爷爷呢。一百块钱不是小数目,这钱不还得从那老头儿手里掏吗?
昨晚李柱生拜访的一位姓孙的老头儿一直蹲在角落不作声,这会儿沙哑着声音出声道:“既然是交好她,想尽办法让她买下王老太这宅子,咱们的要价只能低不能高。否则人家为啥要买你这农村的凶宅?”
“农村的凶宅”这五个字一出,会场又安静了一瞬。
最后有人弱弱地道:“要不,咱们就送给她算了?”
主要是那宅子放在那里没人住,也让人心里膈得慌。村里人平时宁愿绕路,也不愿意从那宅子前面过。
这年头不兴搞封建迷信,否则那凶宅鬼宅的名声肯定传老远去了。村子里头有一处凶宅鬼宅,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好兆头,外村人一说起这村子就怕,不说旁的,只对于婚嫁就不利。
如果盛景愿意要它,并住进去,且相安无事,这对村里人来说也是一桩好事,算是洗刷了一个坏名声。
“送肯定不行。”李柱生摇头,“往后她住着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肯定有人要跳出来搞事,说她占用村里公共财产。这罪名我和小景都不想担。”
说到这里他似笑非笑地扫了几户占小便宜没完的人:“倒是在座的大家,如果哪家想要那宅子,并取得各家各户同意,我送给你倒是可以。”
他放下手中的烟杆:“有没有人要?要是现在不报名,我卖给小景了,别到时候又往我跟小景头上扣帽子,我李柱生是不承认的,小景也不会认。”
李柱生像是说着说着火气就上来了,指着那几户爱搞事的道:“怎么样?要不要?要的举手。赶紧的,别到时候又跳出来说你们想要。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见没人作声,他又道:“这样吧,同意卖给小景的,一会儿个个都在文书上按手印,表示这是经过村民大会一致同意的,我跟小景没私下里转移村里共同财产。要是有哪户人家不愿意按手印,也不愿意要那处宅子,那就是纯心跟我李柱生过不去,跟全村人过不去。”
“现在是新社会,我也不能拿你怎么的。但往后你家儿子孙子想要批宅基地,我也不会卡你。只是批到哪儿就不一定了。王老太那宅子旁边空地多的是。现在村里已经没多余的宅基地了,我不往那儿批还能往哪儿批去?”
这话说得不光那些心里有小九九的冷汗直冒,其他人心里也是一哆嗦。
可不就是?
这几年没有天灾,日子比六十年代好过一些,大家齐刷刷的生孩子。这村里头越来越挤,宅基地往外扩是注定的。而农田是不能占用的,只能是荒地。他们李家庄除了村西头山脚那块,也就只有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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