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知道,李三郎面硬心软,哪怕不想搭理苏夔,但苏夔对他捧出了一颗火热的友谊之心,李三郎就很难强硬拒绝,只能自己吃瘪。如果李玄霸问苏夔,苏夔肯定会详细地将父亲的状况告诉李玄霸。苏夔相信李玄霸,他相信李玄霸与自己一样都是如高山白雪一样的高士,绝对不会害人。所以李玄霸就更不想问了。裴世矩不知道李玄霸居然躲着苏夔,见李玄霸面有难色,以为李玄霸与苏夔有什么间隙。荥阳郑氏虽然已经败落,但在荥阳郑氏还是唐国公府亲家时,苏夔可能与李玄霸有冲突。裴世矩委婉道:“苏夔虽性格带刺,但品行不像苏威,更像薛玄卿。”
李玄霸叹气:“我知他品行很好,我只是……只是有点应付不来。”面前是半个师长,李玄霸没有藏着掖着,将除了文抄公很麻烦之外的烦恼告知了裴世矩:“我本就不喜欢舞文弄墨,只是为了讨好隋炀帝才勉强自己。他视我为知音,我真是……都是薛伯褒的错!他在岭南吃一辈子海风吧!”裴世矩嘴角抽搐得停不下来,揉了两下嘴角才控制住自己无语的表情。他的两位弟子为何总是有奇奇怪怪的烦恼?真是麻烦的晚辈和学生。你不喜欢就直说,难道还担心苏夔不高兴?你不是说与苏夔不熟悉吗?他不高兴与你有何干系?薛伯褒也是,你在中间撺掇个什么,如此轻浮,就算你是薛玄卿老来子,也被薛玄卿宠得太过不知分寸了吧?!裴世矩道:“你不想就罢了,我去问。他当会如实回答我。”就是我和他可能吵起来,甚至打一架,非常不体面。裴世矩在心里补充。李玄霸也知道若裴世矩和苏威谈真心话,第二日魏徵就要弹劾裴世矩和苏威在长安城大街当众厮打追逐,有失体面了。他又叹了口气,道:“苏夔是个人才,将来迟早会被二哥重用,我还是当习惯与他相处。”原本历史中虽然唐太宗骂苏威是大隋奸臣,苏夔也未在大唐出仕就去世,但苏夔之子苏勖是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另一个儿子苏亶的女儿还是李承乾的太子妃。骂归骂,唐太宗对苏家人的才华还是很认可的。太子妃苏氏在李承乾离世后的,独自抚养庶子和亲生子长大,二子皆是有才有德之人,孙儿李适之还是一入天宝就被逼死的唐玄宗开元盛世名相之一,可见苏氏养娃的本事。可惜李承乾这个大龄叛逆娃,苏氏实在是带不动。另外一提,李承乾是十六岁和苏氏成婚,但他十一岁就有了长子李象。李玄霸想着就头疼。或许不仅二哥不太会教孩子,嫂子也……也过分溺爱孩子了。嫂子这一胎不一定是儿子,如果是儿子,也比李承乾晚几年出生。但能被溺爱孩子的唐太宗和长孙皇后选为儿媳的人,肯定方方面面都无可挑剔。以二哥和二嫂的性格,哪怕苏氏年纪比自己儿子稍大一些,也会扒拉进自己儿子后院。年纪稍大几岁还能更早生孩子,说不定夫妻二人更高兴。虽然李玄霸不会告诉二哥和二嫂原本的太子妃是谁,让二哥和二嫂重新挑人,但哪个世界的唐太宗和长孙皇后的喜好应当都是相同的。李玄霸预见了将与苏夔结亲的未来,也只能硬着头皮与苏夔缓和关系。苏夔完全没发现李玄霸与他关系僵硬就是了。至于苏威想要改革功勋授田会不会让苏家败落,以至于苏氏无法进入皇家,李玄霸只能说,不要小看他二哥。无论是原本历史还是如今的现实,贞观君臣都进行了不少大刀阔斧会触及别人利益的改革。在其他朝代,史书中总说某某大臣主持改革;在贞观年间,史书中只记载唐太宗进行了改革。房玄龄?杜如晦?还是千古喷子魏徵?他们在改革中都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如削减官职数量等得罪人的改革定是出自房玄龄之手。但史书对他们一笔带过,只强调“唐太宗”。对改革派的大臣,用他以强国,杀他以平众怒,是皇帝常见的做法。二哥却是做不来这等事,从他手中颁布的政策,责任都是他自己背。所以李玄霸才对在贞观年间任何的改革都慎之又慎。臣子背锅和皇帝背锅,对朝堂的影响太不同了。以二哥的倔强,让现在还年少气盛的他做出冤枉忠臣以平息臣子怨愤的事,比让他戒糖还难。李玄霸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袋好疼。裴世矩心疼道:“你只是监国亲王,若遇到头疼的事,大可告知陛下。朝中还没有不能等几月的紧要之事,待陛下回复也来得及。”李玄霸没好气道:“二哥惯爱压榨我,若是其他人坐镇长安,二哥会认真思考;对我,他只会抱怨我为什么烦他,他正打仗呢,让我自己看着办。”裴世矩:“……”裴世矩道:“高昭玄在,他会拦着陛下。”李玄霸道:“二哥根本不会让高老师知道这件事。”裴世矩:“……”看来还是高昭玄罚得少了。裴世矩虽无语,也知道李玄霸的预判可能是正确的。他不由埋怨苏威,为何不等陛下回来再搅风搅雨,非要给李玄霸制造难题。李三郎只是一个监国亲王,这等重责哪能让李三郎背?心里有再多不愿意,李玄霸还是出宫去找苏夔一叙。苏夔见李玄霸在晋王府见他,惊讶道:“你唤我入宫便是,我不觉得麻烦。”李玄霸:“……”我只是好久没回家,回来喘口气,和你没关系,不要擅自自我感动。苏夔就是很感动,感慨李玄霸这个友人真是太体贴。李玄霸在苏夔又要问他要琴的之前,把话题拐到正事上:“苏伯父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如此激进?”李玄霸语焉不详,苏夔也知道李玄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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