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贼人袭击潞国公?潞国公都遇袭了,他们的刀锋难道都指着晋王殿下了?!”“陛下!臣请出兵交州!”“陛下,臣也请战!”“陈铁牛这个废物,他怎么又让三郎君受惊了?!”李世民满头大汗,挨个安抚:“阿玄信中说叛乱已经平定,众卿不要激动,无事,真的无事,没必要出兵。何况若真的有变,还有李靖……”李世民劝了这个劝那个,特别是那群不知道从哪学的坏毛病,一会儿要撞柱子,一会儿又跪在宫殿门口不起来的旧下属。你们有完没完啊,朕说了不会出兵!一群南蛮宵小,阿玄自己就解决了!“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房乔开始头疼。杜如晦也按着眉角叹气:“陛下居然不叫着要亲征,还阻止群臣请战,这怎么可能没问题!”魏徵阴阳怪气道:“我看有问题的不是陛下,而是晋王殿下。这场谋逆真的是谋逆?”薛收道:“我去交州看看?”房乔、杜如晦、魏徵瞪了薛收一眼,薛收讪讪闭嘴。虽然三省只有三个长官,但李世民学隋朝,创造了一个“参预朝政”的虚阶。只要得到了这个虚阶,权力就等同于宰相,与三省长官等同。这样大唐就不止一个宰相,变相削弱了相权,增加了干活的人数。薛收成为第一个“参预朝政”的编外宰相,手中的活很多,房乔、杜如晦和魏徵不可能放他走。而且明摆着薛道衡在纵容李玄霸,薛收这个儿子去了交州,难道还能忤逆父亲?他肯定是为虎作伥!房乔叹完气后道:“真反如何,逼反又如何?交州的叛乱已经平定,该杀的人已经杀了,流放的人也已经在路上,我等还能为其申冤不成?”杜如晦道:“不如直接问陛下是怎么回事。我想陛下可能不会瞒着我们?”魏徵皱眉:“如果陛下不想瞒着我们,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们?”薛收道:“他可能单纯忘记了,也可能等我们去问他,不问就不说。他的性格和李三郎半斤八两,都很恶劣。”房乔、杜如晦、魏徵眼中出现了然神色。薛收做东,私下邀请李世民出门喝酒。李世民欣然微服前往,一看房乔、杜如晦和魏徵也在,就哈哈大笑。陛下一发笑,宰辅脸就变黑。魏徵火气噌噌噌往上冒:“交州豪强谋反果然是假的?!是三郎君做的局?!”房乔叹气道:“做局无事,但陛下你得告诉我们啊。”杜如晦无语极了:“这有什么好瞒的。”因做局的人中还有自己的父亲,子不言父过,薛收不说话。李世民止住笑声,将出宫前特意塞怀里的信拿出来,丢给四位宰辅看。他把桌上的葡萄酒打开,就着瓶口喝了一口:“薛伯褒,这哪是你家的酒?明明是魏玄成酿造的葡萄酒。”薛收被挤出了看信的位置,坐到李世民身旁道:“你嘴挑,我酿造的酒不合你胃口,专门问玄成要了几瓶珍藏的葡萄酒,不满意?”李世民笑道:“满意。魏玄成酿酒的手艺,和我差不多了。”魏徵抽空白了炫耀自己酿酒手艺的陛下一眼,继续看信。信很长,废话很多。三人一目十行迅速检索完信中关键信息,脸色更加难看。房乔不敢置信:“陛下,你怎么能说这不是谋逆?这就是谋逆!”魏徵怒气腾腾道:“我还以为是三郎君逼反,这不是他们主动对潞国公动手吗!”杜如晦道:“既然谋逆已平,朝廷确实没必要出兵。但李三的处置太懦弱。”李世民放下酒瓶:“薛老师也写信说阿玄懦弱。不过阿玄要彰显大唐的仁德,便只能受了这个委屈。”薛收好奇:“你不生气?”李世民无奈道:“我生气,但生气有什么用?阿玄都已经把事情解决了,我现在去交州只会添乱。御驾亲征不花钱?钱哪来?阿玄好不容易止住兵戈,我怎么能让他功亏一篑?”李世民仰头灌了一口酒,埋怨道:“若我还是大隋的冠军侯和秦王,什么皇帝的命令我都不管,我自己带着几百家丁就能去交州。但我是皇帝……唉,现在我是皇帝啊。”他又灌了一口酒,脸色更加郁闷。四人不再说话了。他们把备好的佐酒小菜端上来,又拿来了几瓶好酒,陪李世民默默喝酒。几人都没有再说话,只默默喝酒吃菜,不再说交州的事。李世民微醺后,没有在宫外留宿,返回了宫里。春闱已经放榜。此次殿试考题李世民想自己决定,正在处理政务之余翻书想题目。他没空在外留宿。李世民离开后,四位宰辅把酒换茶,又喝了一巡。他们仍旧没说话,只是默默喝茶。
离别时,薛收才叹气:“希望这次科举能有更多人才可用。陛下便不用把大德派去救急了。”魏徵沉着脸道:“朝中风气若不改,有再多人才有何用?”房乔道:“卢祖尚假称体弱不肯对陛下毁诺不仅是忤逆,也是欺君,当杀!”杜如晦赞同道:“我能理解陛下不想让献城功臣有异心而放过卢祖尚的做法,但若看到卢祖尚受罚便生出谋逆之心之人,本也该杀。”房乔双手兜在袖子里,双眼因醉意微微眯起:“克明之言有理。我倒要看看,有谁敢谋逆。”魏徵道:“虽然三郎君仁慈,但也不能真的就这么算了。朝堂该派人去交州宣旨,斥责此事,敲打岭南其他豪强。我愿前往。”薛收道:“我担心我父亲,这事你们别和我抢。”魏徵虽不愿意,也只能作罢。几日后,宰辅共同决定,卢祖尚忤逆欺君,该处以绞刑。因卢祖尚曾献城有功,李世民想免除卢祖尚死罪。宰辅苦苦谏言,卢祖尚此事十分恶劣,如果不严惩,现在都有人敢对皇帝毁诺,他们都不敢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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