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对长孙康宁苦笑:“这倒是很直观地让我看到我与阿玄的距离越来越远了。”长孙康宁将手放在李世民的肩上,无声地安慰李世民。李世民道:“真不想让阿玄出远门啊。若我们是寻常兄弟,该是他这个身体弱的弟弟留在家中,我这个兄长出外闯荡。那什么岭南,若是我能去,哪需要阿玄殚精竭虑地谋划?我就不信岭南豪强有谁敢触我锋芒。他们心存反意,只是离我太远,以为我鞭长莫及。”长孙康宁道:“叔郎去了,就等于二郎也去了。”“哼。”李世民将书信小心折好,“若他们不识相,就是母亲也别想阻止我亲征!”长孙康宁笑道:“叔郎殚精竭虑,不就是为了避免二郎亲征?二郎不相信叔郎的本事?”李世民终于露出了笑容:“我信。看来我又找不到亲征的理由了。” 百年后千百年后李玄霸到达交州之后, 先休息了一旬,只简单看了一下交州的户籍资料。其实李玄霸只是身体有点撑不住长途颠簸,单纯被宇文珠押着休息了几日。但李玄霸这一路上行动十分积极, 他突然闭门谢客, 就被交州豪强误以为是在敲打他们。李玄霸忍不住向宇文珠抱怨:“我怎么做什么都是敲打他们。”李玄霸试图偷偷倒掉味道古怪的药膳汤。宇文珠给他重新做了一份, 正在扇凉。“他们心里有鬼,你做什么他们都会以为他们是敲打你。”宇文珠停下手中的蒲扇,转头盯着李玄霸, “就像你心里有鬼,我随便瞟你一眼,你都会浑身僵硬一样。”李玄霸低头反省。下次一定会找个更隐秘的地方倒药膳。被逼着喝完药膳, 正在躺尸的时候,颜真前来禀报, 交州当地豪强又来送礼。李玄霸斜趴着道:“又送什么了?”颜真微笑道:“不知道谁透露, 郎君对占城稻感兴趣,他们带了三十个据说擅长种水稻的占城奴隶和几车稻种来。”李玄霸无奈,只能从竹椅上爬起来:“看来这次不得不见了。唉,把我的折扇拿来,拿薛老师题字的那把。”李玄霸对文人用品兴趣不大, 直到当上晋王需要加大“高士姿态塑造”时,才想起这时候还没有折扇。折扇能在原本历史中迅速风靡文人群体, 基本取代儒士原本最爱的羽毛扇,李玄霸现在为折扇代言,应该也能让折扇迅速风靡全国。李玄霸只知道折扇长什么模样。他把图画给工匠后, 工匠琢磨了一年时间, 才把折扇制造工艺琢磨成熟, 先给李玄霸做了一批去岭南应急的白扇子。李玄霸临走前, 把周围朋友的墨宝撸了个遍。可惜房乔、杜如晦和魏徵还没回来,回去再补上。李玄霸还给王云和孙宣雅寄去了扇子,让他们夫妻二人题字作画寄回来,开玩笑说就当检查两人功课了。离开洛阳前,新认识的两位友人也被塞了几把白扇子,下次见面还给他。请人帮忙题字作画的行动很顺利,不会没人卖晋王面子,何况那群人自己也对折扇十分感兴趣。李玄霸的折扇工程唯一的阻碍是二哥李世民——他要阻止二哥借他皇帝的身份把不多的空白扇子全部写满画满,一把都不给他留。李世民没认为自己捣乱。他只是非常理直气壮地认为大唐第一批折扇应该全部由他这个皇帝题字作画,以后就能省下一批赏赐群臣的珍宝了。李玄霸才不管二哥怎么想。他的扇子是要拿去岭南装逼的,二哥滚去等下一批扇子出坊。在李玄霸请出母亲后,李世民黯然退让,只得了二十把扇子,其中十把还是长孙康宁看他可怜匀给他的。“兄长怎么能抢弟弟的东西!这些扇子还是三郎让人做的!你再等一两个月是等不了吗!赏赐群臣比你弟弟去岭南还急吗!”李世民当面“母亲说得对”,背后就找了十几个大臣抱怨“阿玄告状小狗”。薛德音此时兼任李世民的起居郎,面无表情地把这一幕记录下来“帝抢夺晋王折扇,被太上皇后阻止。帝愤而向群臣指责晋王为’告状幼犬‘。”李世民汗毛倒竖,警觉地看向薛德音:“你不会在起居注上又写我坏话了吧?”薛德音不语。起居郎有两人,以相互对照修补彼此的记录。另一位起居郎名为褚遂良,在李世民和李玄霸在陇右起事时,就前来投奔的文人,也能算是李世民的“元从”。李世民很欣赏他,所以让褚遂良在陇右当刺史留守。李玄霸离开前,特意提醒李世民把褚遂良召回朝堂,代替自己的劝谏之责。“我一想到我离开后二哥就少挨了许多骂我就浑身不舒坦,褚遂良也是个喜欢劝谏的人,赶紧叫回来代替我让你每天不高兴。”李世民痛骂了居心不良的弟弟一顿,但还是把褚遂良叫回来当起居郎。李玄霸已经和二哥剧透了褚遂良的一生,李世民仍旧让褚遂良当了起居郎,与薛德音一同记载自己的言行。薛德音不说话,李世民便悄悄问褚遂良:“薛德音那厮是不是悄悄写了朕的坏话?”褚遂良眼皮子都懒得给年轻的皇帝陛下抬一下:“陛下如果没有过失,薛郎便不会记载陛下的过失;如果陛下有了过失,又何必埋怨薛郎记录?”李世民觉得褚遂良在讽刺自己,虽然他没有证据。他开开心心地给李玄霸写信,阿玄,你说得没错!褚登善果然让我不高兴!得到李世民这封来信时,碰巧李玄霸正满心不情愿地结束休息,去接待交州豪强的代表。仆从帮他扎头发的时候,他看完了信,眼珠子一转,对陈铁牛道:“爱州与交州接壤,也缺个厉害的刺史,我看褚遂良是个人才,可为爱州刺史。”陈铁牛回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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