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再大都没用。不仅要讨好杨广,还要讨好杨广身边的宠臣。说来裴老师和苏公都没把我送给他们的贿赂退回来。”宇文珠笑得咳了起来。李玄霸给她顺背,又喂了她一杯蜜水,她停下了咳嗽。“裴公和苏公肯定认为那些贿赂是晚辈给长辈的孝顺,才不会把它们当做贿赂。”宇文珠笑道,“你好意思问他们要吗?”李玄霸挑眉:“我还真好意思,只是被二哥拦住,二哥说丢不起那个脸。这有什么丢脸?”宇文珠笑得肚子都疼了:“真的很丢脸啊。”李玄霸道:“当了皇帝后还要靠我补贴才修得起宫殿的二哥没资格说丢脸。脸能值多少钱粮?”宇文珠笑道:“是是是,郎君说得对。”等宇文珠笑够之后,李玄霸才说起下江南时看到的一些较为沉重的事。纤夫泡在水里已经长蛆虫的身体,宁愿掩埋也不准纤夫挖出来食用的饭菜,沿岸为供奉船队而陷入穷困的百姓……龙舟上歌舞升平,河岸上怨声载道。那时还不是隋末,而是隋朝最强盛的时候。“我看大隋那时就已经有败亡的迹象了。”宇文珠评点,“从君到臣都沉浸于好大喜功和奢侈享受,无人看得到为大隋提供赋税的百姓已经无力生活。再辉煌的楼阁没了根基也会倒塌。那时就无人劝谏了吗?”李玄霸道:“高老师和宇文老师本会因为劝谏,早早被杨广冤杀。”宇文珠叹气:“郎君那时心里存了好多事,真难啊。”李玄霸笑道:“还好。我可不会把事存在心里。”宇文珠失笑:“那兄公可真难啊。”李玄霸和宇文珠都不喜太多仆从伺候,身边只有三两壮奴仆妇。不过李世民强迫李玄霸带了百人护卫,所以还是乘的大船。李玄霸去哪,陈铁牛就去哪。他抱着刀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听李玄霸胡侃。偶尔李玄霸与宇文珠说到兴头,还会与陈铁牛说几句。张亮原本想避开。他见陈铁牛上去“偷听”,不知不觉脾气上来,觉得自己也能听。这一听,他惊讶的表情就停不下来。什么是神童啊!我怎么觉得就算我现在都比不过幼童时期的陛下和殿下?“那时陛下和殿下就通过萧皇后委婉劝谏隋炀帝厚待百姓了吗?”张亮唏嘘,“陛下是天生的明君,殿下是天生的贤王啊。”李玄霸却摇头:“天生?我哥小时候别说怜惜贫弱的百姓,连生病的我的羊奶都抢,可霸道了。若以他天生的样子,肯定比隋炀帝还像个暴君。至少隋炀帝不会抢生病的弟弟的食物。”张亮:“……”陈铁牛:“哈哈哈哈哈。”张亮觉得自己不可能比得过陈铁牛了。陈铁牛,你怎么敢笑啊!宇文珠不敢置信道:“唐国公府没穷过啊!”李玄霸面无表情道:“小时候,他总觉得我的饭更好吃。哪怕母亲多次告诉他我和他的饭连盐都放的一模一样,他仍旧坚信我的饭更香。”他总算知道历史中李世民和李玄霸为什么可能没什么感情。就凭二哥这性格,母亲就没法让两个孩子一起养。也是自己是穿越者,才受得了二哥。二哥抢他的吃的,他就抢二哥的吃的呗。李玄霸说到兴头,薛道衡到江都迎接他的时候,他又把自己小时候被二哥欺负的事又和薛道衡说了一遍,让薛老师写信去骂二哥。薛道衡得知卢祖尚毁诺,不肯来岭南赴任,弟子李玄霸拖着病弱之躯来救急时,气得嘴上都起了两个泡。一见到李玄霸,李玄霸却在说皇帝陛下小时候欺负他,让自己评理?这什么和什么啊!薛道衡气不起来了,只觉得头疼。“你怎么每次见我,都要让我骂李二郎!”薛道衡头疼得都不喊陛下了。李玄霸理直气壮:“那不是因为我哥该骂吗!”薛道衡轻轻敲了李玄霸的脑袋一下:“是是是,对对对,我写信去骂他。李靖你这个竖子跑什么!每次遇到事你就想跑!你能不能把你打仗的勇气分一星半点在平时?!”李靖听到李玄霸肆无忌惮地“诽谤”陛下,本想偷溜,被薛道衡抓了个正着。李玄霸笑道:“好久不见,你的胆子怎么更小了?以前我说二哥不是的时候,你还会附和。”李靖无语:“殿下,别污蔑下官,下官从来没有附和过!”这么久不见,晋王殿下居然还是以前的性格?见晋王殿下这模样,李靖知道皇帝陛下的性格估计也没什么变化。李玄霸打开了话匣子,不仅要告小时候的状,还把二哥最近的“荒唐”全都抖了出来。什么秋闱的时候偷溜出宫,让小五在书房里假装他。被裴公和苏公拆穿后,二哥拉着他到处逃窜,最后被撵上了树。薛道衡又气又笑:“高昭玄离开京城后,是不是没人管得住你们了?皇帝和晋王一起挂在树上被老臣指着骂,你们都不脸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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