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见面时都有点尴尬,只是杨侗破罐子破摔后放飞自由的心理状态十分良好,每日拉着尴尬的杨侑一同顽皮,现在兄弟二人已经感情十分融洽。李玄霸见这对前皇室兄弟不仅感情和睦,还学会了带孩子,好笑之余终于对他们放下心来。他们三人互相扶持,将来应该能生活得不错。他去两位表兄墓前,也能让表兄安心了。李渊登基典仪还是十分隆重,李玄霸没有故意克扣,毕竟这是他们李唐的颜面,只要能做到的待遇,他就给李渊拉满了。李渊登基之后,就将李世民封为太子,李建成封为齐王,李玄霸仍旧是晋王,李智云这个原唐国公则是楚王。他还特别在李建成的封王诏书中强调李建成谦让太子之位的事,夸赞了李建成对李世民的兄弟之情。匆匆赶回来的李智云对李玄霸附耳道:“听得我都直犯恶心。而且我才是唐国公,他怎么一直住在我的唐国公府里?”李玄霸还未回话,在他们身后的国公堆里,某个姓高的国公干咳了一声,李智云立刻站直身体,目不斜视。李玄霸在心里感慨,高老师的威严越来越重了。李渊在册封诏书里夸奖李建成这件事,李玄霸早就知道,还参与了诏书的起草,所以并不惊讶。他只是好奇为什么李渊这么喜欢“齐”这个称号。诚然除了发家的封号,比如朱元璋时的“吴王”,“秦汉晋齐楚燕赵魏韩”封号高其他春秋国别封号一等,礼制上是同一个档次。但他以为魏、赵在李渊龙兴之地,汉又曾经有过大一统王朝,李渊会给李建成选魏、赵、汉的称号。说来已经死透了的李元吉原本也该是齐王,真是巧了。当李渊册封完皇子后,朝中许多担忧夺嫡之争的大臣都露出松了口气的神情。他们以为大唐建国之初的夺嫡之争在这次册封仪式后就消弭了。这群忧国忧民的老臣们看向恭敬地站在李建成之后的李玄霸,眼中难掩欣赏。李渊册封完皇子之后,又册封后妃。除了窦皇后和万贵妃,李渊称帝后,后院里多了几个李玄霸不认识的女人,其中几人还有了身孕,这些女人统统有了份位。这不是李玄霸和群臣关心的事,他们睁着眼睛打瞌睡,把这冗长的后宫册封熬了过去,终于轮到重头戏,给大隋皇帝定谥号。杨道玄府中。杨侗捧着下巴看着堂弟在榻上乱爬:“二弟,你说我会有怎样的谥号?”他们改变身份后,就把本来就不怎么熟的大哥从兄弟行列暂时剔除,杨侗是老大,杨侑是老二,堂弟杨愍成了老三。杨侑道:“你才当多少天皇帝?你应该没有谥号。”杨侗叹气:“我猜也是。表叔说册封的事都是李渊做主,我想要个好谥号,等二表叔登基后再挑。”杨侑无语道:“你人还没死,想什么谥号?多不吉利?何况一个傀儡皇帝的谥号也没什么好想的。兄长如果想要谥号,我们努力读书习武,将来赚个更有意义的谥号。”杨侗道:“我就想要两个谥号不行吗?一般人都只有一个谥号,我如果有两个谥号,那多厉害啊。”杨侑:“……”兄长的想法他真的不懂。皇宫中,满朝官吏也翘首以盼,等着李渊把他们共同商定的杨广的谥号念出来。原本杨侗继位之后,洛阳小朝廷给杨广定的谥号是“明”。“明”是个美谥。“思虑果远曰明;任贤致远曰明”,东汉第二位皇帝,公认的有能之君刘庄的谥号就是“汉明帝”。这个时候的人不像后世人把京杭大运河错当隋唐大运河,然后说杨广“思虑果远”没错。封建王朝没那么多舍己为民的想法,所谓“远”,就是家族和事业的延续。在原本时空中,皇泰主给杨广定的谥号也是“明”,夸杨广任用贤才有远见;窦建德这一方的文人给杨广定的谥号是“闵”,取“慈仁不寿曰闵”之意,夸杨广仁慈。他们为了拉拢隋朝旧臣,都捏着鼻子给杨广美谥。但有意思的是,“任贤”和“仁慈”恰好是杨广在世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抨击绝对不存在的美德。所以杨广的两个谥号完全是和真实情况反着来,算是明褒实贬的讽刺。文人的笔真的很有意思。在原本历史中,李渊在武德四年,大唐根基已经稳固后,才给杨广定谥号。大唐现在已经统一大半天下,立国根基十分稳固,所以李渊现在也不用奉承杨广。在定杨广的谥号时,李渊和李玄霸有一点冲突。“逆天虐民曰炀”。李渊要给杨广谥号定为“隋炀帝”。“杀戮无辜曰厉”。李玄霸虽然认为“隋炀帝”也不错,但他坏心眼,想要给杨广一个不同于原本历史的谥号。父子二人在这个冲突上倒是气氛比较融洽,召见了群臣商议。群臣一致认为杨广的谥号应当是“炀”,因为“炀”还有“去礼远众”的含义。杨广不尊祖宗之法,长时间待在东都洛阳,疏远了西京大兴,又不断削减勋贵的爵位和待遇,又任人唯亲,远贤臣近小人,对群臣而言,当然是“去礼远众”。“逆天虐民”是百姓对杨广的咒骂,“去礼远众”是群臣对杨广的不满。而且杨广沉迷建宫殿和与高丽死磕,其他政务都置之不理,连镇压农民起义都不积极,这何尝不是一种“怠政”?不做正事就是“怠政”!群臣对杨广的不满在这次制定谥号的时候爆发出来,一些老臣骂着杨广的时候情绪太过激烈,在朝堂上晕了好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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