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凑齐了五千精兵。他请李世民竖起“陇西郡王”的旗帜, 自己以“陇西郡王”的名义出城招募游兵散勇。朱粲来袭, 居住在县城和乡间的地主豪强纷纷四散逃跑。听闻陇西郡王在南阳郡, 即使不敢相信陇西郡王怎么会从陇西来河南,他们也都怀抱着“假如是真事”的希望,携家带口进入南阳郡。吕子臧以李世民的名义招募乡勇, 每到一处就有几十上百乡勇自带武器和干粮来投。未过半旬,吕子臧又征到两千余人,带回南阳郡。李世民乐道:“快两万人了, 我可以号称五万大军了!”吕子臧苦涩道:“只是未经训练的游兵散勇,上了战场未必能成战力。”李世民则十分乐观:“我在清河郡剿匪的时候, 也是临时征发的游兵散勇。虽然我军未曾有太多训练, 但朱粲也只是只知劫掠的民贼。贼人欺软怕硬,毫无气节。只需打退他们一次,他们就不敢组织第二次主动进攻。等他们溃逃,一万精兵便可追击十万溃兵。”“再说了,我家阿玄应该也快来了。”李世民笑容灿烂, “就是他来了南阳郡,可能会狠狠揍我一顿。”吕子臧疑惑:“太原郡王也来了?太原郡王为何要揍陇西郡王?”李世民笑着叹气:“其实我是带着大军来的, 但我带着护卫侦查时,见朱粲要攻打襄阳,就丢下大军先独自留在襄阳守城。襄阳守住后, 我听闻朱粲又要攻打南阳, 便从襄阳募了些人, 又赶到了南阳。”吕子臧:“???”李世民继续叹气:“我在襄阳时, 听闻萧铣带着几十万大军朝着阿玄奔来。阿玄应该正在和萧铣作战吧。”吕子臧继续:“???”他捋了许久,才不敢置信道:“陇西郡王的意思是,在你的军队和萧铣大军打仗的时候,你这个主帅独自去守襄阳了?”李世民点头:“对啊。”吕子臧声音颤抖:“你都不担心吗?”李世民道:“我担心什么啊,担心阿玄打不过萧铣?开什么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阿玄多厉害。倒是阿玄肯定很担心我,所以我这顿揍逃不掉了。”还未及冠的年轻郡王耸肩,摊手,满脸无奈。吕子臧:“……”你无奈什么啊!你这顿揍不是理所当然吗!别说兄弟了,他想了想自己如果是李世民的副将。大战当前,主帅却跑了,传令给自己“你自己打”。这就罢了,自己也不是打不过。但主帅他连兵卒都不带,独自跑去帮别人守城了!他守一座城还不够,又去守第二座城了!甚至这第二座城还不肯归服他,他只是行侠义之举!吕子臧总算为什么明白李世民在“战无不胜”之前的诨号,会叫做“义薄云天”了。身为外人,吕子臧很敬佩李世民“义字当头”的性格;但若成为下属,有这样的主公真是太过头疼。李世民见吕子臧表情从震惊到悲悯,就知道吕子臧一定在同情自家阿玄。李世民不好意思地曲起食指揉了揉鼻子:“那个……其实也不是很危险。我把军中最能打的猛将都带走了,啰,我给你介绍,这位是秦琼秦叔宝,这位是宗罗睺……罗睺,你的字还没想好吗?”宗罗睺不仅是乡勇小豪强,还有蛮夷血统(虽然他不承认),所以无字。宗罗睺道:“我想了想,什么时候主公称王,再为我赐字吧。”李世民点头:“好,我和阿玄商量商量。”秦琼有点羡慕。可惜他已经有字了。吕子臧:“我听闻过郡王麾下秦琼和宗罗睺的名声。”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不敢置信道:“所以郡王不仅自己独自离开,还把麾下猛将也带走了,留令弟独自支撑?”李世民辩解:“什么叫独自支撑?我麾下还有许多将领,都很能打。再说了,我新收的下属李靖李药师也是个能独自领兵的将帅之才,能为阿玄分担。我只是把自己置于险地,可不会把阿玄置于险地。”秦琼忍不住了:“主公,你把自己置于险地也不太好吧?”宗罗睺实话实说道:“主公,你把自己置于险地,军师才会更生气。”李世民道:“我知道,所以我不是说等阿玄来,我给他揍,不还手了吗?”秦琼和宗罗睺:“……”说的好像军师能揍疼你似的。吕子臧听到李世民“离谱”的操作,看到李世民和麾下猛将亲近的模样,心中担心守不住南阳郡城、护不住南阳百姓的焦虑感减少了许多。李世民一直满脸笑容。他每日都亲自巡视郡城,调解城中百姓和新入城逃难的流民的纠纷。“大家先挤挤,等我杀了朱粲就好了,且忍耐几日吧。”“你们都是一个郡的百姓,都是老乡。老乡有难,怎么能不出手相助?”“兵荒马乱,种地都难,郡城中的百姓家中存粮也不多,不是他们不肯卖给你们好粮。你想想,若你是当地人,突然有一群外地人逃来,非要你卖粮食给他,你敢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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