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但李浑是隋朝开国元勋,上柱国、太师、谥号为“明”的申国明公李斌之子,家族拥有“赞拜不名、无反不死”的丹书铁券。李浑本人也有平尉迟迥、破突厥阿勿俟斤之功,在谋夺爵位之前,就已经是安武郡公、左武卫将军。李浑家族是隋朝最顶尖的实权勋贵,关陇勋贵的领军人物,其地位比杨素死后的楚国公杨玄感更高。不是这种家世,杨丽华为独女宇文娥英寻夫婿的时候,就不会寻这家人了。宇文娥英是北周亡国公主,杨丽华很担心自己去世后宇文娥英的安全。李敏一族拥有丹书铁券,才是杨丽华选择李敏最主要的原因,而不是单纯因为李敏长得帅。李浑虽然人品极差,但他对大隋绝无谋逆之心,也无谋逆行为,甚至他自知家族声势太深,近几年都在家族功劳簿上躺平,族人都很是低调。李浑都做到这份上了,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谶纬和宇文述的诬告被灭满门,连曾支持杨广夺嫡的乐平公主独女都被赐死,世家勋贵怎么能不心慌?杨广灭李浑满门之前,世家勋贵还站在杨广这一方,竭尽全力以组织乡勇的名义,甚至自掏腰包帮杨广镇压农民起义军。现在世家勋贵开始观望。李浑拥有丹书铁券,都能被杨广随意族灭。自己顶得住杨广的猜忌?太原郡的李渊心里特别慌。李渊虽然是唐国公,但其实在隋朝姓李的勋贵中,李渊本排不上号。李渊的父亲,老唐国公李昞战功赫赫,但那是北周的事。李渊七岁袭封,从大隋篡北周,到隋文帝平定天下,年少的他没能立下任何功劳。虽然李渊的母亲是独孤老夫人的姐妹,让李渊能在隋文帝面前露脸,长大后外任刺史,但他在朝中的地位也不高,且是完完全全凭借皇帝的恩宠才有如今的地位,是铁杆的“皇党”。所以在原本时空中,杨广才会在大业十三年任命李渊为太原留守、山西和河东的慰抚使。然后李渊当太原留守的当年就起兵了。这个时空的李渊和原本时空不同了,且不说他自己的功劳有多大,他还有个儿子在陇右道当慰抚使呢,父子二人都有兵权。杨广现在开始猜忌身边忠臣了,给李渊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和李世民其中一人主动请辞,父子二人只能有一人手握兵权,让杨广安心;要么……李建成劝说道:“如今陛下风声鹤唳,屠戮忠臣。父亲当劝二弟尽快返回太原,既能安陛下之心,我们父子同心,将来也好做打算。”李渊的心腹刘文静劝道:“将军!有兵在手心才不慌!皇帝深恨杨玄感却无可奈何,李浑却引颈受戮,不就是因为杨玄感手中有兵,李浑手中无兵吗?主动上交军权,无异于自拔爪牙!”李渊左右为难。他寻到自己最好的朋友,晋阳宫副监裴寂抱怨:“早知道就不让二郎跑那么远了。”裴寂安慰道:“如果陛下猜忌,就算是早就明哲保身的郕国公也被冤杀;如果陛下信任,宇文述内外军权独揽,陛下仍旧宠信宇文述。叔德,你还是做好起兵的准备吧。现在就是好机会。”李渊犹豫:“玄真,你的意思是我趁着陛下北上……”裴寂道:“始毕可汗厌恶陛下久矣。”两人支支吾吾,但都对彼此想说的话心知肚明。裴寂的建议是让李渊与始毕可汗里应外合,袭杀杨广。原本时空中,李渊在大业十三年才任太原留守。太原郡在雁门郡南方,杨广从洛阳去雁门郡一定会路过太原郡。李渊完全可以配合始毕可汗袭杀杨广。不过犹豫了许久之后,李渊还是摇头拒绝了。“我如今仍旧是大隋臣子,怎么能与突厥里应外合?”李渊道,“再者突厥已经屈于大隋之下久矣,他不一定有胆量出兵。如果突厥可汗不仅没出兵,还将我送去的信件送与陛下,我就必死无疑了。”裴寂想了想,也觉得这个可能性也很大。他本就不是什么有谋略之人,李渊分析得比他透彻,他便不坚持己见:“那叔德,你当如何做?”李渊道:“以静制动。吾儿在陇右,远离中原,他手中的兵是一定不能丢的。我在朝中消息灵通,如果陛下真的猜忌我,我可立刻起兵。就算不敌,北遁突厥后西行投奔吾儿也很容易。”裴寂道:“李二郎那里是我们的退路,绝对不能动。”李渊笑道:“玄真所想便是我所想。”裴寂问道:“那陛下北巡,我们就当真什么都不做?”李渊道:“我当然是继续讨贼,为陛下表忠心了。”裴寂对李渊佩服不已。有这样沉稳的气度,才能成为下一个君王啊。不过李渊说是以静制动,也做好了起兵的准备,随时在找到机会或者杨广犯病的时候谋反。他现在心里一点都不慌。太原虽然暴露在杨广眼皮子底下,确实有点危险。但李世民所在的陇右不仅孤悬喜欢坐镇洛阳的杨广势力范围外,还离大兴城非常近。他的根据地不在太原,而在陇右。只要陇右不丢,他就万事不愁。……“宇文述为了报自己被白嫖之仇,帮杨广把整个大隋关陇勋贵的疑心病都点燃了,不愧是大隋奸臣之首,裴蕴、虞世基等人差之远矣。”李玄霸问道,“父亲何意?”来者回答道:“郡丞已经劝服唐国公,唐国公不会主动上书代二郎君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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