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道:“希望如此吧。”徐世勣笑道:“现在想这些还早。我们先避过这一劫再说。”窦建德点头:“也是。”徐世勣道:“说起士族子弟,你们可听闻唐国公府的李二郎君?”窦建德叹气:“‘战无不胜’李二郎,谁没听过?”魏徵的手指头敲了敲酒杯:“不是‘义薄云天’李二郎吗?”徐世勣道:“那是多久之前的称号了?现在是‘战无不胜’!”魏徵道:“哦?李二郎又做什么?他不是驻守张掖吗?离我们这挺远的,你们还能得到他的消息?”窦建德道:“报喜的人到了洛阳,我们在洛阳附近安插了人手,自然都知道了。隋太子也在到处宣扬李二郎的战功,以安抚被楚国公杨玄感挑起不安的官吏。”徐世勣道:“李二郎只率领八百人就把西海郡给夺了!杀了几万人,捕获了十几万牲畜,啧啧,有点夸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魏徵淡淡道:“肯定是假的。就是几万头羊,八百人也难以抓获,何况几万人。大概是大隋为了安稳人心,故意夸大了李二郎的功绩。”徐世勣道:“夺回西海郡肯定是真的。虽然我厌恶大隋,但大隋再怎么乱也是我们中原人自己的事,吐谷浑人想趁机来抢劫,活该被李二郎杀了。”窦建德十分赞同:“无论是突厥、吐谷浑还是高丽,希望他们老实些。”这次抢辎重的时候他们就和高丽人交了手。高丽人据城而战很厉害,出了城抢东西可不是他们的对手。虽然高丽打不过他们,也和高丽人与大隋鏖战多日,已经十分疲惫有关系,但中原人一向看不起蛮夷,何况徐世勣和窦建德都自恃才高,寻常人都难以入他们的眼,更不说高丽蛮夷了。窦建德叹息:“虽然大隋有个狗皇帝,但有许多大臣和将领还是一心为国。中原混乱,李二郎孤军奋战誓死戍边,振我华夏雄威,真是令人佩服。”徐世勣道:“虽然他很厉害,但若他不是唐国公之子,哪有机会去戍边?若我有这等机遇,我不会比他差,哼!”窦建德笑道:“懋功也是少年英才,一定比他强。”魏徵慢悠悠道:“李二郎现在才十四岁。”徐世勣道:“我十四岁也能!”魏徵道:“李二郎首战擒获吐谷浑可汗时,才十一岁。那时他还不是将领,只带着自己的家丁。”徐世勣道:“我也能!而且他不是还说动和回纥帮忙?”窦建德笑得直不起腰:“我信,我信,你一定能。”徐世勣讪讪道:“好吧,我不能。才十一岁,他吃什么长大?这他娘的太离谱了!”魏徵道:“是离谱。”窦建德擦了擦笑出的眼泪:“近些年李二郎的名声越来越响亮,我倒是注意到隐藏在身后的另一人。”徐世勣道:“李三郎?李三郎是个好人,救助了许多百姓。”窦建德摇摇头:“八岁秀才李玄霸,怎么可能只是个好人。”魏徵道:“听闻李三郎先天体弱,可能这些年的时间都用来养病了,所以名声不显。”窦建德再次摇头:“如果他的时间都用来养病,为何能得到虎牙狼将的官职?一介病弱书生,却能当上郎将……”徐世勣捏了捏下巴:“李三郎……他莫不是李二郎谋主?”魏徵在心中微微叹气,并对面前两位暂时同僚高看一眼,将二人名字记下。“是又如何,不过仍旧是为狗皇帝效力。”魏徵淡淡道,“无论李二郎还是李三郎,他们空有才华,却助纣为虐,当不得人杰!”窦建德道:“话不能这么说……唉,各自立场不同吧。不过唐国公这对麒麟子真是厉害,‘战无不胜’和‘算无遗策’,真不愧是双生子。”徐世勣道:“对哦,他们还是双生子。这也太相辅相成了吧?李二郎出生时自带谋主?这什么天之骄子啊?!”魏徵道:“不过如此。”窦建德苦笑:“魏公你……唉,你对勋贵子弟的偏见真大。刚刚你还夸他们呢。”魏徵冷哼:“不必再提扫兴的人,喝酒!”徐世勣和窦建德:“是是是。”魏徵斟满酒,心里嘀咕,郎君太过有本事,自己压力真大啊。他此次计谋成功,本有些得意。听到主公“八百骑破西海郡”的壮举,他便对现在获得的成就意兴阑珊了。魏徵把酒一饮而尽。还得继续努力!……宇文述和来护儿匆匆护驾到来时,围城义军已经退得干干净净。义军不仅把周围物资搜刮得干干净净,连城外百姓都跟着义军跑了。涿郡周围杳无人烟。杨广派出宇文述和来护儿之后,还留了加上民夫在内约二十万人保护自己。这些人都被困在了涿郡中,又有义军趁着撤退混乱偷偷潜伏进军营和城里放火。现在城中早已经断粮。隋军挨家挨户搜刮粮食,引起城中民乱大火,引发不小骚乱。更可怕的是,大火烧到了临朔宫。杨广灰头土脸逃了出来,虽然一点都不危险,但他从小到大哪吃过这样的苦?就是穿越大斗拔谷冻死十分之一的大隋将士,也和穿着厚厚皮毛大氅烤着小火炉的他毫无关系。
杨广又饿又惧,吓得抱着小儿子杨杲和大孙子杨倓嗷嗷直哭,又吸进了灰尘,大病一场。等宇文述和来护儿到达涿郡时,杨广仍旧病得起不了身。苏威等重臣希望杨广把太子杨暕召来涿郡。杨广在病榻上大骂:“朕还未死!尔等就要弃朕投向太子?!”朝中重臣被杨广骂得满头雾水。苏威劝说道:“陛下生病,太子本应侍疾。且大军尚在涿郡,叛贼杨玄感还未擒拿,朝中需要有人主事。我等只是陛下臣子,不应僭越,只有太子能在陛下生病时监国啊。”苏威在心里道,何况你重病时太子不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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