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个理由之外,没有任何值得她坚持的理由。其实这样很好。人最好还是别有太多高大上的理想,这样活着才开心。只是看着宇文珠委屈的模样,李玄霸还是于心不忍。偶尔、偶尔有一点高大上的理想,或许也比一直被人否定和自我否定开心?李玄霸想了想,为宇文述讲了清末的一则故事:“我去张掖时见到了一桩很荒谬的丧事。有一家孕母难产,恰好有民间神医路过此家,就在那家人的同意下进屋施针,母子均安。但那孕母却在身体痊愈后,被村中流言逼得投河自尽。”宇文珠神情恍惚:“若有女医师,她就不必受这苦。”李玄霸却摇头:“宇文娘子,你这话不对。女子被男性医师救命时有了肌肤接触,也不该受这苦。男女之别,怎么能比得过性命大事?只是这世间不合情理的规矩难改,不能一蹴而就,就从眼下能做的做起。比如女子行医。”李玄霸摸着终于结束鸭子哭的乌镝的鸟脑袋,语气十分平静,好像说的是很平常的事:“若宇文娘子成为当世名医,肯定会带动许多女子行医。天底下不知道有许多碍于男女之别,不该病逝却病逝的女子会因此得救。”“如此善举,于朝堂会青史留名,于民间也会建祠立庙。宇文娘子现在做的就是这样流芳百世的事。夏虫不可语冰,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宇文娘子不必为庸人所扰,请安心。”宇文珠眨了眨眼,一双杏眼蒙上了水雾,就像是染上了晨露。她笑道:“我没有鸿鹄那样高远的志向。”李玄霸道:“论迹不论心。宇文娘子就是鸿鹄。”宇文珠起身:“你说是就是吧。我还有事,不作陪了。”她说完,急急转身,提着裙角,消失在李玄霸的视线中。李玄霸掐着雕翅膀的手僵住。他低头看着傻乎乎的雕崽。乌镝:“?”李玄霸咬牙切齿:“今天我要把你拔毛烤了吃!谁也救不了你!”乌镝:“???!”“啾啾!!!!”救命!!!! 她没看见李二郎李玄霸拖着雕崽落荒而逃。回到家后, 李玄霸顾不上教训乌镝,打开库房挑选赔偿的礼物。自己养的雕崽把未婚妻的院子砸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赔偿才好。就在李玄霸蹲在库房里扒拉东西的时候, 李世民终于到了。他悄悄来到大兴, 想给弟弟一个惊喜, 没想到一回家就听到这么有趣的事。李世民笑着拍着乌镝的背道:“你完了。你知不知道阿玄生气后有多可怕?太勇敢了哈哈哈!”乌镝试图向首领求救,被寒钩一翅膀扇到了地上。寒钩一爪子踩到乌镝身上,嫌弃地低头对乌镝“啾啾”训斥。暂时把乌镝交给寒钩教训, 李世民去库房找李玄霸。他蹑手蹑脚走到李玄霸背后,猛地一拍李玄霸的背:“阿玄!”李玄霸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啊!”李世民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你的表情好好笑啊。”李玄霸拍着胸口道:“二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李世民笑道:“刚到。哈哈哈, 乌镝出息了啊。”李玄霸磨牙。李世民道:“等会儿哥帮你收拾它。你在选给弟媳的赔偿礼?我看看……东西选得很好啊,你蹲在地上愁眉苦脸什么?”李玄霸叹气:“以前药材送的够多了, 这次我想选些衣服首饰。但衣服首饰太暧昧, 我刚和她见面,就送适合她的衣服首饰,岂不是让她知道我一直在打量她……”李世民挥手打断弟弟的碎碎念,疑惑道:“我完全不明白你在担忧什么。你们是未婚夫妻,怎么还担心暧昧?暧昧才对。”李玄霸道:“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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